论文标题:Spotlight on early-career researchers: Interview with Gerrit Maus
期刊:Communications Biology
发表时间:2018/09/03
数字识别码: 10.1038/s42003-018-0130-7
原文链接:http://t.cn/E4ILC8L
青年科学家代表着科学界的未来,然而他们面临着基金申请的激烈竞争以及发表文章的巨大压力。近年来,青年科学家(年轻的终身研究员和博士后)所面临的挑战越来越受到关注,2016年《自然》杂志发表的一期特刊(https://go.nature.com/2Koj47q)也着重提出了这点。尽管存在这些挑战,年轻的研究人员仍在不断为科学界作出值得称颂的重要贡献。
许多期刊也以多种形式认可着青年科学家的成就,例如使用研究人员简介页面等。类似的举措可谓多多益善。在未来的12个月里,我们将在Communications Biology期刊中介绍来自全世界的生物学家中一些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正在以独立科研人员的身份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
这是本系列的第四篇文章:Gerrit Maus访谈录。
图1:Gerrit Maus
Gerrit Maus于2015年10月在南洋理工大学开始了他的独立科学研究。在这篇简短的访谈中,他向我们讲述了他作为一名青年科研人员的经历,并对于曾经的自己和有志于投身科研事业的年轻人提出了建议。另外他还简单介绍了他的研究方向——眼睛的超能力。
问:请您向读者简单介绍一下您的研究方向吧
我们眼睛接受的输入信号并不包含关于周遭环境的完整信息,但我们却往往觉得我们感知了周围环境的完整“画面”。例如,我们并没有因为以下这些情况而感到不安:无论是视觉边缘分辨率低且无色彩,或是眨眼期间输入信号中断,或是视网膜盲点输入信号缺失,又或者是信号到达皮层区域前所有自下而上的传导导致的不可避免的延迟。我们的大脑似乎很乐意“编造”数据,来弥补丢失或延迟的信息。我对于了解视觉感知是如何处理缺失或延迟的信息,以及人类大脑中如何利用外推和内插机制对这些时间和空间上的空白进行填补非常感兴趣。
问:您迄今的研究经历是什么样的?
我在大学里接受了内容相当广泛的跨学科教育,现在回想起来,这段教育经历着实让我受益匪浅。本科阶段我在德国奥斯纳布吕克大学学习了认知科学。学习内容涵盖了计算机科学、人工智能、认知心理学、神经科学等多个学科内容,并在语言学,哲学和数学方面也有所侧重。因此,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体会过学科之间的严格界限。当时我有很多同学和老师都来自海外,大部分课程也都是用英语授课的,这无疑减轻了我去其他国家生活和工作的难度。
在英国苏塞克斯大学完成了一个学期的交换学习之后,我决定在这里攻读认知心理学博士学位。完成博士学业后,我搬到加利福尼亚与David Whitney一起工作,起初是在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然后又到了伯克利分校。虽然最初计划的博士后工作时间大约是2-3年,但后来我就在加州做了7年研究,研究资金是从各种渠道汇集起来的,期间最短的合同只有3个月!
我所在的这个研究领域的就业竞争十分激烈。在接受目前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的职位之前,我有好几年都在向全球各个地方投简历。来到新加坡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里的科研环境非常棒,科研资源充足,相对容易获得研究资金,很多领域的实验室都是世界一流的。
问:您对您研究的领域的发展有何展望?
视觉科学研究领域正在迅速变得更技术化,更加数据化,更加“神经化”。许多研究结合了多种影像模式与计算建模的数据。所有这些进展都有望推动进一步从机制层面了解人类大脑中视觉是如何工作的。但我觉得除了机制外,现象学方面也不能忽略,比如我们实际看到了什么,感知某样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体验?毕竟我们(或者至少我)对解释人类的体验也非常感兴趣。如果没有通过精心挑选刺激和任务来对感知内容进行研究,许多神经科学数据可能对于回答这些问题来说毫无意义。最好的研究应当是能够将行为学、神经影像学和建模学方法成功融合在一起。
问:您能给读者讲讲研究生涯中遇到的挫折吗?
首先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中产阶级的白人男性,我在职业生涯中遇到的阻力并不那么大。对我个人而言,一个持续存在的挑战是如何同时成为一名优秀的科学家、一名好丈夫和一位父亲。对于青年科研人员的期望总是很高,他们时常为了工作、为了发表论文、为了申请资助,或者得到工作机会而牺牲一切。但个人生活的某些变化肯定会影响你对工作的投入。例如,去年我儿子出生后,我对于时间管理感到非常矛盾。当我上班的时候,我迫切希望能够陪在儿子身边;但当我在家的时候,我同样惊慌失措,担心对工作的投入不够。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与其他职业不同,科研职业道路在理论上是允许对工作时间进行健康灵活的管理的。但来自工作和同行的压力,无论是真实或者是感觉的,都可能夺走这种优势,让科研人员无法真正做到弹性工作时间,最终影响他们的幸福感,甚至导致他们不愿意终身从事科研工作。我相信我们有能力通过树立榜样来从内部改变这样的文化氛围——这就是我现在努力要做的事情。
另一个相关的挑战是如何平衡我和伴侣的职业生涯。我们都认同平等的夫妻关系,这不仅意味着共同承担家务和育儿任务,还意味着我们在选择生活工作地点的时候要考虑双方的诉求。我比较幸运,我妻子的工作在地点上限制比我少——但是,要找到一个让我们双方都能拥有充实的职业生涯的地方并不容易。所幸新加坡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问:对于有志于从事科学研究的年轻人或者说对曾经的自己有些什么建议呢?
不要害怕与比你聪明的人一起工作!虽然这样的环境让人心生畏惧,大多数时候你都觉得自己非常愚蠢,但这是你变得更聪明的唯一方法。
教书非常有趣,但前提是你必须认真对待这份工作。倘若你做不到,你和你的学生都会受到伤害。
如果A计划走不通,不要担心!你还可以灵活地选择B计划(C计划、D计划......)!
问题:若果能选择一种视觉相关的超能力,你觉得最有用的是哪种?
我认为人类的眼睛和大脑所具备的能力已经非常神奇了:比如能够在各种光照条件下感知物体的颜色及表面特性;能够击中快速移动的网球,尽管其移动速度如此之快,导致到达我们大脑的信息落后非常多;甚至能够辨别数百个人,并通过观察他们的面部来了解他们的情绪状态,事实上,大多数的面部似乎都很相似。如果一定要选择一种超能力的话,我可能会选能感知更大范围的电磁频谱,就像星际迷航中Geordi La Forge的“VISOR”。一旦能够看到更多的波长,就会有非常酷的新体验。比如,如果能看到红外线,就可以发现伪装的动物,对人类情感的辨别感知能力也会提升,或者也可能会看到新的“从未见过的颜色”。
本采访由高级编辑Dominique Morneau完成,由施普林格•自然北京办公室编译。
阅读论文全文请访问:http://t.cn/E4ILC8L
期刊介绍:Communications Biology(https://www.nature.com/commsbio/) is an open access journal from Nature Research publishing high-quality research, reviews and commentary in all areas of the biological sciences. Research papers published by the journal represent significant advances bringing new biological insight to a specialized area of research.
来源:科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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