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一项心理学研究，在《美国偶像》这样的音乐才能比赛中，舞台演出可能比音乐技巧更为重要。图片来源：PHIL McCARTEN/Reuters/Corbis
他曾被称为第一个摇滚明星；他会在演奏时将长发飘向空中，将汗珠洒向观众；而那些女观众就算没晕倒也会将衣服抛上舞台。这不是Mick Jagger或Jimmy Page（两人皆为著名摇滚乐手），而是弗兰兹·李斯特，一位19世纪的匈牙利钢琴家。而正是其戏剧性的表演让作曲家罗伯特·舒曼感叹，如果李斯特在屏风后演奏，“许多诗意都将消失”。
但谁又会在乎表演呢——音乐才是最重要的，对吗？然而事实可能恰恰相反，一项最新的研究表明，影响人们对一次音乐表演质量判断的更多在于他们看到了什么，而不是他们听到了什么。
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的社会心理学家Chia-Jung Tsay在本周的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报告了这一研究成果。该发现可能令人尴尬，甚至让音乐爱好者感到震惊。Tsay这项试验的绝大多数参与者——大约83%为未经训练的人和职业音乐家——最初曾坚持，声音是其评价表演视频和音频的关键标准。
然而结果却并非如此。研究人员向受试者提供了10项著名国际比赛中每项赛事3名决赛选手的录像，并要求他们判断最终的冠军。在仅有声音，或同时有声音及图像的时候，新手和专家都猜对的几率大约是一致的——约为33%，或者更少一些。但是在只有图像的时候，猜对的几率却高达46%至53%，且专家并没有比新手高多少。
这一结果或许会迫使人们重新思考音乐表演到底是什么。“作为一名古典音乐家，我最初有点不安。”本身就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钢琴家的Tsay认为，“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发现——我们以为在音乐表演评价中会用到的东西与我们实际上用来判断演出的东西，二者之间竟有这么大的一条鸿沟。”
然而加拿大渥太华大学的音乐哲学家Vincent Bergeron对此并不感到担忧。“一个人可以振振有词地认为，音乐的表现，例如古典音乐，是一种视觉艺术，同时也是一种声音艺术，并且也应基于它看起来什么样子加以评判。”他还强调：“这是一篇辉煌的论文。”
Tsay认为，至少对这种音乐来说，视觉线索暗含了表演者展示的激情和动力的程度。而这些正是此项研究的许多参与者所提到的重要品质。Tsay指出，与专家相比，音乐新手对于这些品质的识别可能更为准确，这是因为他们往往不受那些“被专业音乐家无意和不自觉放弃的”声音的妨碍。
加拿大蒙特利尔市麦吉尔大学的音乐神经心理学家Daniel Levitin赞同Tsay的研究结果是可以预期的。他表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视觉通道比听觉更为原始。”
或许剩下的一个关键问题就是视觉信息究竟是可靠的——例如能够帮助我们找出最货真价实的冠军；还是会产生误导——让我们更倾向于那些依赖于视觉资质而非音乐深度的表演者。
但接受身体语言作为音乐表演的一部分也可以被看做是完全合理的，因为它为体验的质量增加了更多内涵，而不仅仅是声音。Tsay说：“许多表演者也有这样的直觉——视觉信息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至少Mick Jagger应该完全熟知这一点，因此他才会做得像李斯特一样。
科学家表示，如今的音乐选秀比赛多如牛毛，这项研究或许能够让人们对此有一个更为深刻的认识。（来源：中国科学报 赵熙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