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内华达州里诺市的Chris Hempel一家，Addi（左一）和 Cassi（右二）均患有鼻咽癌，她们参加了VTS-270药物试验。图片来源：CHRIS HEMPEL

近日，Niemann-Pick C型鼻咽癌（NPC，一种极为罕见且最终致命的神经退行性疾病）药物实验的赞助商宣布，在56名儿童和青少年中进行的一项关键试验显示，NPC候选疗法的治疗效果与安慰剂无异。但令人困惑的是，在为期1年的研究中，无论是在治疗组还是安慰剂组，这种疾病都没有进一步发展。正常情况下，由于胆固醇代谢受损，病情会不可避免地恶化，导致平衡丧失、吞咽困难、癫痫发作和认知障碍。

相关药物VTS-270—— 一个叫作环糊精的环形糖分子，“并没有显示出与安慰剂有显著的区别”，马林克罗特制药公司执行副主席兼首席科学主任Steven Romano说，“但重要的是，在52周的观察中，患者也没有出现NPC进一步恶化，这与预期的一样”。这种药物通过脊髓注射进入脑脊液，然后经由脑脊液循环到大脑。

这个消息让NPC患者家庭感到震惊，而且该公司并未将信息及时传达给参与者及家人。

英国尼曼—皮克慈善机构主席、家庭医生Will Evans 11岁的儿子Sam参加了这种药物之前的安全剂量测试以及最近的一次试验。

Evans说：“许多家庭，包括我们，在这个试验上投入了宝贵的几年时间——每隔两周带孩子到试验地点接受侵入手术——整个患者社区都对试验结果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对于这些家庭来说，得知这一噩耗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失望和伤害。

美国内华达州里诺市的Chris Hempel补充说：“这是一个灾难性的消息。”其双胞胎女儿Addi和Cassi （14岁）已经接受了为期8年的环糊精脊髓注射。她说，这种治疗帮助女儿恢复了听力，吞咽也稳定了下来，不过其他症状在恶化。

“我们从自己和其他患者的经验中了解到，有些儿童对环糊精治疗有反应。但很明显，最新的研究结果令人困惑，并引发了很多关于临床试验设计的疑问。”Hempel说。

一些研究NPC等罕见疾病的研究人员表示，试验结果表明，使用传统的双盲随机对照试验可能根本不适合这种情况，这导致了像目前这样难以解释的结果。他们说，招募患者的困难可能会阻止传统试验拥有足够的统计能力实现预先设定的统计意义，即使实验药剂实际上是有效的。

明尼苏达州梅奥诊所儿童神经学家Marc Patterson进行了30年的鼻咽癌研究，也治疗过NPC患儿。Patterson提到，这是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但非常重要。“这种药剂真的没有效果吗？或者它的结果是试验设计的结果？”

Patterson认为药物在老鼠和猫模型中显示的积极结果，也可能出现在一些孩子身上，当前试验的长度等因素也可能掩盖了药物的成功。他还指出，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应该考虑设置一个不同的“条款”，用于评估治疗罕见、个体变量大的疾病，比如NPC。

Romano曾向投资者表示，该公司预期药物注射组和对照组的孩子病情都将恶化，但接受药物的患儿的病情恶化得更慢。他补充说，该公司正在研究“我们所能获得的全部数据”，试图了解该药物是否以及如何产生能获得FDA批准的结果。

据悉，VTS-270是最有前途的药物之一，由马里兰州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下属国家转化科学发展中心（NCATS）负责管理研发。NCATS与马里兰州生物技术公司Vtesse合作，Vtesse资助NCATS通过了NIH临床中心的第一个临床试验，将这种药物推向市场。

两年后，Vtesse已经将这种药物引入到新的关键试验中，NIH临床中心指出，这种药物的快速进展对病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胜利”——这是美国生物医药机构如何在药物开发的最初阶段就发展到由产业界接管的一个例子。

然后，在2017年3月，Vtesse被制药公司Sucampo Pharmaceuticals收购。8个月后，也就是去年12月，马林克罗特公司又以12亿美元收购了Sucampo。马林克罗特公司在新闻发布会上宣称，这次收购“用VTS-270加强了我们治疗罕见疾病的渠道”。（唐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