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本报记者朱彧
嘉宾:中国科学院院士、国家海洋局第二海洋研究所研究员、南大洋观测系统科学指导委员会委员陈大可
5月9日~11日,国际南极与南大洋研究领域和中国极地科学与海洋科学领域的专家学者齐聚杭州,对南大洋观测系统研究展开深入讨论。为何“观测南大洋”如此受重视?近年来,我国在南大洋开展观测研究取得了哪些成果?下一步有什么规划?为此,《中国海洋报》记者采访了陈大可院士。
记者:为何要研究南大洋?南大洋观测系统国际计划的目的是什么?
陈大可:南大洋是环绕南极大陆,连通太平洋、大西洋和印度洋的辽阔大洋,在地球系统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南大洋不仅是世界各大洋的交汇区,也是上层海洋与深层海洋产生激烈交换的海区。它不仅对全球大洋翻转环流和气候变化起着关键调控作用,还是全球碳循环、营养盐循环和生态系统中的重要一环。有证据表明,南大洋正在变暖、变淡、变酸,而且它作为全球海洋最大的碳汇,其储碳能力正在降低。这必然会对全球气候变化产生深刻影响。因此,研究南大洋具有十分重要的科学和现实意义。然而,相对于世界大洋的其他部分,人类对南大洋的观测和了解还非常有限。
2010年8月,国际南极研究科学委员会和海洋研究科学委员会启动了南大洋观测系统计划,其目的是联合国际上南大洋研究的优势力量,利用各种观测手段,建立一个多学科、长期连续的大型观测系统,为研究、监测、预测南大洋和全球气候变化服务。
记者:我国在南大洋的研究取得了哪些进展?
陈大可:20世纪80年代,我国启动南极和南大洋科学考察与研究,分别于1985年和1989年建成了南极长城站和中山站,之后又在南极内陆建成了昆仑站和泰山站,目前正在建设第5个南极科考站。迄今为止,我国已开展了34次南极科学考察,基本形成了一支专业齐备、结构合理的基础研究和技术研发队伍,并取得了一些有影响的科研成果。特别是“十五”以来,国家对极地事业高度重视,已初步形成以南极科考站、“雪龙”船、固定翼飞机为基本平台,结合卫星遥感、深海锚系和走航观测等其他技术的海上、冰上和空间观测体系。目前正在设计建造的我国新一代极地科考船,将为南大洋科考和科研注入新活力。总体来说,在基础设施和条件保障方面,我国已具备了参与南大洋观测系统并组织其他国际计划的基础。
记者:在南大洋开展观测研究,我国面临哪些难题?下一步有哪些规划?
陈大可:我国南大洋观测研究主要面临两方面困难和挑战。一方面,南大洋距离遥远,漫无边际,开展系统观测研究需要巨大经费投入,而我国目前在这方面的投入与欧美强国相比还有较大差距。另一方面,南大洋风急浪高,环境特殊,需要针对海-气-冰相互作用强烈的耦合系统发展新的观测技术,而我国新技术开发水平与欧美强国相比也存在差距。但令人鼓舞的是,现在我国已有越来越多的科技人员参与到该领域。目前我国正在酝酿两个大型极地研究计划,一是“十三五”规划中的“雪龙探极”工程,主要致力于极地研究的能力建设;二是“地球三极”大科学计划,力求在国际上起到引领作用。南大洋观测是这些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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