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犹他州中部的潘多山杨树 图片来源：《科学》

本报讯 位于美国犹他州中部的潘多山杨树是地球上体重最大的生物体。从表面上看，它像是一片面积超过100多个美式橄榄球场的森林，然而实际上，这片有近5万根树干的森林中的每棵树都拥有完全相同的脱氧核糖核酸（DNA），并通过一个复杂的地下根系与其他的克隆兄弟们相连在一起，也就是说，这片森林其实仅仅是一棵山杨树。尽管其面积不如位于该国密歇根州的巨大蜜环菌属真菌大，但潘多山杨树却要重得多，体重超过了600万公斤。现在，研究人员表示，这片树林正处于危险之中——它正在被黑尾鹿和其他食草动物慢慢吃掉，其生态系统的命运也岌岌可危。

“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栖息地类型。”并未参与该项研究工作的科瓦利斯市俄勒冈州立大学生态学家Luke Painter说，“很多动物都依赖它存活。”

山杨林，例如潘多山杨和其他一些树种有两种繁殖方式。第一种是人们熟悉的系统，即成熟的树木会撒下种子，最终长成新的树木。但更常见的是山杨和其他一些树种会通过从根部发芽来繁殖——这些芽从土壤中生长出来并长成整棵新的树木。

洛根市犹他州立大学生态学家Paul Rogers指出，潘多山杨树到底花了多少时间才能达到现在的规模还不得而知。“然而，它很可能已经有几个世纪的历史了，甚至可能已经生长几千年了。”

科学家第一次注意到潘多山杨树面积收缩是在上世纪90年代末期。他们怀疑是麋鹿、牛所为，最明显的依据是看到鹿正在吃新发出的树芽。在一项新的研究中，Rogers及其同事把这片森林分成了3个实验组。其中一个实验组完全没有设置围栏，动物可以自由地在山杨幼苗上啃食。第二个实验组是用栅栏围起来的，并放任其自由生长。第三个实验组用栅栏围起来，然后在一些地方用刺激山杨生长的策略进行了处理，比如清除灌木和受控焚烧；在其他地方，则没有进行任何处理。

最终的研究结果令人惊讶——仅仅把鹿关在栅栏外面就足以让潘多山杨树林成功得以复原。即使在被栅栏隔开但没有被焚烧或没有清除灌木的土地上，小树也在茁壮成长。

研究人员在10月17日出版的《科学公共图书馆—综合》上报告了这一研究成果。

至少对潘多山杨树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将鹿拒之门外似乎就足以解决这个问题。但Rogers说，把整个树林围起来既不现实，也不容易让人接受。他正在与美国林业局位于科罗拉多州柯林斯堡的落基山研究站合作，后者是美国西部山杨联盟的成员，该联盟致力于改善山杨管理及恢复树木的生态系统。

Rogers表示：“每个人，包括我自己，都不想把这个标志性的树林用篱笆围起来。我们不想在大自然中看到一大堆篱笆。”

Rogers说，另一种选择是对北美黑尾鹿的种群数量进行一些人为变得干涉。这片森林是在上个世纪左右才开始变得稀疏的。而这个时间框架大致与人类进入该地区的时间相一致——人们在这里建造小木屋、禁止狩猎，并且驱赶通常以鹿为食的包括狼在内的食肉动物。Rogers表示，这些人类活动已经把潘多山杨树变成了鹿的安全港，人为增加了该地区的鹿的种群数量。

手里有了这些新数据，Rogers打算呼吁捕杀生活在该地区的鹿。尽管这种做法看起来有些极端，但却可能是给潘多山杨树提供一个长期生存机会的唯一选择。

“真正的问题是”，Rogers说，“在这个地区如今有太多的动物需要潘多山杨树供养。”

（赵熙熙）

相关论文信息：DOI:10.1371/journal.pone.0203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