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宇航局工程师在检查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的镜面。图片来源：E. Given/D. Higginbotham/MSFC/NASA

美国国会近日通过临时拨款法案，维持联邦政府运转3周。虽然持续3天的政府“关门”尴尬暂告缓和，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关门”危险或在3周后重现。而政府“关门”风波影响广泛，除了短期经济冲击，也波及科研领域。

日前，《自然》杂志解释了政客们为何难以达成协议、对科学的利害关系，以及能否避免危机。

问题是什么？

美国联邦政府的运营需要财政支持，需要国会批准每年的财政预算计划。如果国会各派对于政府运营的预算始终没能达成共识，就会出现政府没有财政预算开展日常工作。

由于美国两党在青少年非法移民的立法改革问题上分歧严重，参议院1月19日晚未能通过临时拨款法案，导致联邦政府非核心部门从20日零时开始被迫暂时关闭。

除非国会和白宫能就政府开支计划达成一致，否则政府的资金将用尽。根据法律，在立法者批准新的预算之前，美国将被迫停止许多政府服务和关闭设施。

针对2018财年预算，目前美国会两党在移民、医疗、国防开支、救灾援助等方面存在严重分歧。不过，1月22日，参议院民主党领袖舒默与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达成协议，同意在今后约3周内拿出关于“童年抵美者暂缓遣返”计划的立法，并就军费开支、边境安全以及赈灾救助等争议内容达成一致。

联邦政府预算向来是美国会两党政治博弈的焦点。2013年10月，两党围绕预算案的政治博弈曾导致联邦政府非核心部门被迫关门16天。

避免“关门”的可能性多大?

这很难说，因为围绕美国预算的谈判最后通常会极具戏剧性。例如，在2011年4月，国会和白宫在政府关闭之前不到两个小时就达成了协议。

而且，美国国会议员一直在考虑各种临时措施，例如，此次国会通过一项临时拨款法案，维持联邦政府运转至2月8日。这可能会给政治家更多时间敲定2018年预算的最终计划。但是，这些权宜之计也可能会让政府在随后难以避免的关闭中变得脆弱。

政府在为关门做准备吗？

通常，每个联邦政府机构或部门都有一个计划，概述在政府关闭期间它将如何运作。

联邦法律也允许机构保留部分人的工作，如果他们的职责被认为对保护生命和财产十分重要的，例如美国地质调查局在科罗拉多州戈尔登的值班地震学家，他们监测世界各地的地震，以产生实时分析和损害估计。此外，军方、执法部门和一些医疗保健部门也有豁免人员。

政府“关门”对科学的影响是什么？

其影响将随关闭时间的长短和机构的不同而变化。但一些影响是普遍存在的：例如，政府雇员将被禁止在政府“关门”期间参加科学会议或会议。以下罗列政府停摆对若干美国主要研究机构的影响。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

美国政府问责局（GAO）报告显示，在2013年政府“关门”时，该研究机构的19740名员工中，80%被强制休假，超过13700份研究项目被延期复审。马里兰州贝塞斯达NIH园区的临床研究仍在继续，但新患者最初被拒绝参与临床试验。一些技术人员非常担忧140万只啮齿动物和3900个非人类灵长类动物的命运。

NIH于2016年10月制定了当前的“关门”预案。一旦政府“关门”时，要求602名雇员继续照顾实验动物和其他财产，586名维持正在进行的医学实验，2223人为NIH临床中心的患者提供医疗服务。但该机构不会接受新病人，除非有NIH院长Francis Collins的特别批准。所有项目申请和批准都将暂停。

美国宇航局（NASA）

NASA所有的空间任务将继续正常运作并收集数据，国际空间站上的3名美国宇航员将继续工作，其中两位将于2月按时返回地球。运送补给的货运飞船也照常发射。

除了国际空间站之外，NASA将继续进行“与太空发射有关的实体活动，以防止生命或财产的损害”。这可能意味着约翰逊航天中心对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的测试工作不会中断。该望远镜将于2019年发射，在被运往加州进行最后的集成和测试之前，必须完成其太阳盾的最后一次实践部署。

但其他一些项目和部门就不会如此幸运了。如果政府关闭，休斯顿中心将关闭，并将停止望眼镜工作。

对于即将发射的系外行星勘测卫星来说，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航空公司轨道ATK公司正在其弗吉尼亚州的实验室里进行航天器研发工作。NASA的承包商也通常在停工期间会继续工作，只要他们能获得足够的资金，且政府雇员不参与。

国家科学基金会（NSF）

按照2013年的经验，该机构约2000名员工的98%以上将在“关门”期间回家。NSF将停止对支助项目的审查和资助款的发放。例如，在2013年那次“关门”后，该机构对大约50个项目的申请终止日期作了重新安排。

那次“关门”也打乱了NSF的南极研究项目年度实地考察季的相关工作。起初，该项目被允许继续运作，以确保在3个南极研究站的NSF工作人员、研究人员和承包商的人身安全。但该机构最终被迫将这些基地置于“看守”状态，停止研究工作，并在资金减少的情况下开始疏散人员。

不过，此次政府关闭将在南极夏季野外考察季结束时开始，该考察季通常从10月持续到2月。这可能会减少对科学研究的损害。

能源部（DOE）

该部门的国家实验室将继续正常运行，至少短期不会有问题，因为它们由承包商运行，而承包商定期获得能源部的运营经费。在2013年“关门”期间，这些国家实验室并未真正关闭，但是资金冻结持续时间如果再长一点，可能就“命运坎坷”了。

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

该机构的11400名员工中大约有5300名将继续工作，这其中多数是国家气象局的员工。而大多数科学家将被送回家，但也有例外：一个团队将留下来确保该机构的温室气体监测站能继续收集数据。NOAA庞大的科学研究船队中的大部分将遵照命令返回最近的港口。

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

该机构估计55%的员工将继续工作。 但属于该机构的科学家将停止大部分的研究工作。药物审查将继续，因为这些工作的经费是由制药行业资助的。

政府“关门”能省钱吗？

可能不会，至少2013年那次“关门”没能省出钱出来。

据GAO报告，当时，85万名政府雇员（大约占联邦劳工的40%）被“强制性休假”，或被命令无薪留在家中。但事后国会批准了大约20亿美元补偿了这些雇员的损失。这样一来，“关门”期间省下的所有工资支出被抹去。

此外，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在2013年11月发布的一份报告中指出，政府“关门”导致联邦政府雇员共失去了660万工作日，并减少了近12万个私营部门的工作岗位。

美国政府关了几回？

至少在最近几十年，比你想象的要多。美国国会研究服务处表示，自1976年以来美国政府已经有18次关闭。其中有5次发生在1977年到1980年之间，当时的总统吉米·卡特与国会就堕胎的联邦资金问题产生了严重分歧。

2013年，政府“关门”16天并非美国历史上政府关闭时间最长的一次。冠军是1995年12月16日长达21天的政府“关门”。（唐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