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AA的气象卫星项目可能得以延续。图片来源：NOAA

在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首个预算案中，科学领域鲜有获胜者。近日公布的这份预算案要求两位数削减环保局（EPA）和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预算。此外，美国的研究优先项目名单也出现变化，环境与气候项目退出其中。

有白宫小道消息称，依赖联邦经费支持的研究人员和科学拥趸担心特朗普政府的立场将危机美国在从气候科学到癌症生物学等广泛领域的全球领导地位。但目前尚不清楚，在未来数月经过国会讨论后，这些条款还能保留多久。

“这里削减研发经费就等同于因为飞机太重就扔掉引擎。”美国微生物学协会国际事务主管Jason Rao说，目前对美国威胁最大的是那些传染病、气候变化和能源生产，如果离开科学研究，没有一个能解决。

另外，这只是2018财年预算纲要，完整版本5月才公布。而这份62页的纲要没有包括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的预算总额，但已明确将停止资助该机构的一些海洋研究等项目。此外，该国资助基础研究的主要政府机构——国家科学基金会（NSF）的预算情况也没有被提及。

要求NIH改革

在特朗普预算案中，世界最大的医学研究及资助机构NIH是一大输家，其预算比2017财年降低18％至259亿美元。该预算案还提到，将对NIH进行“重大改组”，以便资源集中到“最高优先级的研究”，但没有给出具体细节，只是提到将关闭国家卫生研究院下属参与全球卫生工作的福格蒂国际中心，并合并一些设施。

白宫行政管理和预算局局长Mick Mulvaney表示，这样做是因为这个机构出现了“使命偏移”，做了许多“核心功能之外的事”，因此“我们认为NIH需要进行一些改变”。

但这让生物医学研究的支持者十分不满。“我们非常烦恼。”美国实验生物学联合会法务关系主任Jennifer Zeitzer说。她也怀疑国会将不会支持特朗普对NIH的做法。

担忧预算削减的声音在NIH国立癌症研究所中无处不在，尤其是那些需要多年持续经费进行数据收集的流行病研究人员更为紧张。“所有人都在担忧，但所有人都必须工作。”一位匿名者表示。

不 过，特朗普提出将在健康与人类服务部设立一个基金，以响应寨卡病毒传播等公共卫生紧急事件。数年来，科学家和公共卫生专家一直在呼吁成立相关基金，但也有 人表示，通过削减其他项目而设立该基金，也许会是得其反。“与之后应对相比，预防一个公共卫生事件的成本更低。”全球健康高校联盟执行理事Keith Martin说。

EPA惨遭“瘦身”

此次预算削减最多的机构，就是EPA。该局预算从约82亿美元降至57亿美元，降幅高达31％，预算案还提议削减美国环保局3200个工作岗位，约占该机构现有1.5万个工作岗位的20％。EPA研发办公室的经费被砍掉一半，从4.83亿美元跌落至2.5亿美元。

此前，特朗普曾公开对气候变化持怀疑态度，并对气候和环境法规十分不友好。Mulvaney在记者会上说：“对气候这个问题，我认为总统相当直率——我们不会在这方面再花钱。我们认为这（气候变化项目）是在浪费你的钱。”

“特朗普之前总说要提供更多工作岗位，但这次却眼都不眨地开走EPA 3000多员工。”一位匿名的EPA生物学家说。这位生物学家也是特朗普希望取消的一个项目的参与者。

据悉，为避免“不恰当地加重美国经济的负担”，由EPA执行的《清洁电力计划》、国际气候变化项目及气候变化研究与合作项目等将不再获得资金支持。该局也将停止资助五大湖、切萨皮克湾等区域性环境清理项目，以及消费产品与建筑节能认证项目“能源之星”等。相对应的，美国也将停止资助《全球气候变化倡议》项目，同时履行特朗普在竞选期间作出的承诺，即停止资助绿色气候基金等联合国气候变化项目。

另外，在能源部（DOE）方面，核武器项目将获得更多经费，而科研项目经费将会缩水。总体来说，原先280亿美元的经费水平将被削减5.6%。

“如此大幅削减NIH和DOE的经费令人吃惊。”美国科学促进会研发预算和政策项目主管Matthew Hourihan说，“这些是基础科学机构，通常两党都肯定了其价值。”

去欧罗巴，还是更远处？

相比之下，美国宇航局（NASA）的科研预算仅减少了不到1%。该局2018财年预算总额为191亿美元，比2017年下降0.8％，但这已经是预算减幅最小的联邦机构。

不过，特朗普计划改变NASA的优先研究项目，要求该局将重点放在“深空探索”，而非以地球为中心。因此，NASA深空研究的经费将从16亿美元增长到19亿美元，但地球项目成为重点削减目标，包括结束大气观测卫星等4个地球科学任务以及削减对地球科学研究项目的资助。

据悉，新预算案提议拨款37亿美元继续推进“猎户座”飞船、大推力火箭“太空发射系统”及相关地面系统的开发，将来利用它们运载美国宇航员执行深空任务，而且，白宫要求该机构加快探索木卫二（欧罗巴）。

不过，“小行星重定向任务”不幸“遇难”。“小行星重定向任务”提出利用无人探测器从一颗小行星表面采集一块巨石，然后将其挪至月球附近，最终派遣宇航员登陆进行探索。此外，NASA的教育办公室功能被认为与其他一些机构有“重合”而将被关闭。

但行星学会空间政策主管Casey Dreier表示，行星科学的发展未必需要以牺牲NASA其他部门的预算为代价。“我们需要给NASA一些资源帮助其成功。”他说。

“悄无声息”的NSF

令人惊讶的是，NSF在新预算纲要中根本没被提及。尽管这个年预算达75亿美元的机构在国会中一直受到两党的青睐，但共和党立法者近年来要求限制NSF地球科学和社会科学部门。

而特朗普的计划也许将为NSF增加更多不确定性，虽然它已疲于应对特朗普于1月制定的联邦招聘冻结政策。今年年底，NSF总部计划搬家。一项外部调查显示，基于此，在未来2年，该机构2000名员工中约17%的需要离开。而雇佣冻结政策将阻止NSF更换部分需要离开的职员。

“我已经知道有2位员工已推迟退休，以摆脱雇佣冻结。”一位匿名项目负责人表示，“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将待到搬家以后，或者其他计划退休的人也要延迟。总体而言，目前NSF士气低落。”

下一步：国会山

现在，国会对该预算计划的态度尚不得而知。尽管总统的“伙伴”共和党在两院占多数席位，但也有人表示反对特朗普提案的许多方面。参议员、共和党Lisa Murkowski在接受阿拉斯加州公共广播采访时表示，反对NOAA卫星项目的削减。

其他共和党立法者也表达了对特朗普政府大幅削减EPA预算的怀疑。“他们的提议只是将数十年来两党对基础环境保护的共同支持毁灭一空。”前总统比尔·克林顿政府预算官员Elgie Holstein说。

迄今为止，这些机构中的非政治性岗位雇员在试图保持冷静，并采取了调停策略。“我们需要在这个政府手下度过4年，因此，我们试着教育而非对垒。”一位高级办公室职员说。

NASA 前首席科学家Waleed Abdalati也为研究人员提出了相似建议。后者为NOAA和NASA地球科学项目预算可能面临重创而担忧不已。“谣言通常会不攻自破，与其抱怨尚未发生的事，不如积极响应已经发生的。”（唐一尘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