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停止残酷的“骨头游戏”

考古学家呼吁停止囤积古代骨头样品

颞骨含有极其丰富的古代DNA。

图片来源：Balázs G. Mende, Lab. Archaeogenetics, RCH HAS

3名考古学家在一封日前发表于《自然》杂志的信件中指控称，利用来自古代人类和动物的DNA记录过去的努力已变成一场残酷的“骨头游戏”——只有少数遗传学实验室囤积着珍贵的样品。

科学家呼吁对富含DNA的骨头样品实行更加严格的管理制度，以确保它们能被多个研究团队获取用于开展研究。他们列举了以色列新成立的一个中心作为例子。该中心将充当全国性的信息资源库，管理来自考古地点的动物骨头，以便很多研究人员能获取到样品用于遗传分析。

“目前，这些资源面临着很大的压力。”上述信件共同作者、德国基尔大学考古学家Cheryl Makarewicz表示，“问题在于资源不够分配。”

Makarewiczhe和同事尤其担心内耳中的一部分骨头，即颞骨，因为它含有特别丰富的古代DNA。“对这些罕见样品的争夺导致囤积现象的出现。再加上为了进行DNA分析而破坏样品，再现研究成果变得非常困难。”Makarewiczhe和同事在信件中写道，“这同时阻止了和控制此类样品获取的极少数研究组没有关联的科学家开展研究。”

与此同时，Makarewicz表示，为未来一代的科学家保存好样品也非常重要，因为他们可能发明出更好的方法来提取经过第一批测试后仍保留在样品中的DNA，而且诸如同位素分析等其他技术也会随之改善。

在过去的几年里，遗传学家从全球各地的考古遗址收集了上百个样品，其中很多是颞骨，并且将其用于通常会引起轰动的古代基因组学论文。这些论文描绘了农业、语言和鲜为人知的文化的扩散。

“这种情况有点像当时美国西部的狂热开发局面。若干研究古代DNA的实验室每天都会同世界各地的博物馆打交道。”丹麦自然历史博物馆进化遗传学家Eske Willerslev表示。2015年，Willerslev团队发表了首个古代基因组研究，对100多个样品的DNA进行了测序。该研究描绘了一次起源于俄罗斯和乌克兰草原的铜器时代大规模迁移。

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人口遗传学家David Reich和另一位著名的古DNA研究人员表示，保存考古样品至关重要。不过，Reich介绍说，他的实验室对骨头进行了取样，从而使对骨头的破坏最小化，并且打算将残余部分在一年内还回去。他同时表示，实验室愿意分享来自颞骨样品的多余骨头粉末，产生的数据也可以免费被获取到。

信件共同作者、海法大学考古动物学家Guy Bar-Oz介绍说，一个今年年初在海法开放的中心将充当古代DNA研究中所使用动物骨头的信息资源库。

在以色列挖掘遗址的研究人员不会被要求把样品存放在该机构内。不过，Bar-Oz表示，该中心由以色列文物管理局共同管理的事实意味着在以色列获取的大多数动物颞骨样品已经在那里了。科学家必须申请许可，才能对材料取样，而数据共享也将被严格执行。

并非所有考古学家都被这个想法吸引。“我并不支持设立这种类型的中心机构。我认为，像这样限制科研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纽约哈特威克学院考古学家David Anthony表示。他向Reich实验室提供了铜器时代的样品，而Reich在提取了样品DNA后也不附带任何条件地将它们还了回去。

同古DNA研究人员开展合作的英国伦敦大学学院考古学家Marc Vander Linden，对古DNA信息资源库的想法表示支持。不过，他并不确定集中化的样品存储是否适用于所有国家。他指出，很多国家并未拥有在考古发掘上掌握权力的中央机构，就像以色列文物管理局那样。

Vander Linden表示，挖掘和保存样品的考古学家应承担起责任，想各种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样品是一种有限的资源。因此，任何能改善其管理状况的方法都是急需的。” Linden说，“古代DNA研究是一个快速发展的领域。它令人兴奋，但需要多一些呵护，少一些政治。”（宗华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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