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谱网数据表明去世者让社交网络交往加强。 图片来源：diego_cervo/iStockphoto

朋友或爱人的死亡会将人们以未曾料到的方式聚在一起。但这种纽带会持续多长时间呢？一项对脸谱网上万个朋友网的新研究发现，即便是一个人死后两年，他的朋友和熟识的人也会以比此前更亲密的方式进行联系。更好地了解社交网络如何在创伤后恢复有助形成对如何加强不紧密的社交关系的洞察。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大规模研究聚焦朋友群体如何对死亡做出回应，无论是通过线上或线下方式。可以想象至少有两个结果：死亡会加强社交网络或是导致社交网络逐渐分裂。毕竟，一旦有人说“请节哀”之后，一个突然间失去中心的社交圈的成员通常会留下什么呢？

为了收集大量数据，研究人员转向脸谱网。他们收集了15129个朋友网的匿名统计数据，这些朋友网中都有朋友去世，并与30258个没有朋友去世的朋友网做了对比。为了测量相互作用，科学家计算了评论、帖子和照片的数量。对于每一位去世的人，他们查看了这些人的“亲密朋友”——6个月的时间窗内至少互动过一次的人，并了解了这些朋友与其他人互动程度如何。这包括已故者的亲密朋友、亲密度较低的“熟人”以及已故者在网站上没有联系的“陌生人”。

在去世后的一个月，已故者的亲密朋友比以往与朋友交流的时间增加了30%，与已故者熟人的交流增加了15%。（而与已故者不了解的陌生人之间的联系则没有变化）朋友—朋友之间的联系在第二年逐渐减少，朋友—熟人之间的联系在随后几个月逐渐减少。但即便两年后，这两种情况下的每个月的联系也比参照系的朋友网高出3%，相关成果4月24日发表于《自然—人类行为》。

“令我们吃惊的是，它维持的时间如此长。”美国波士顿东北大学社会学家William Hobbs说，他与脸谱网数据科学家Moira Burke合作，在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进行了这项研究。

并非所有的去世都是如此。因为癌症和意外受伤死亡产生的死后互动比其他原因更多，但比其他污名化的死亡原因，如自杀、性传播疾病、因酗酒引发的肝病等导致的死亡后的互动更少。（没有足够数据了解污名化死亡后的联系是否比死者生前更高或更低）

当然，朋友不可能与已经逝去的朋友交流，但即便是在那些已经消失的互动因子中，整体朋友群中的互动也不会比死者生前少。在20~24岁的人群中，联系尤其高。

“我觉得这是一种真正令人着迷的方法学。”田纳西州孟菲斯大学临床心理学家Robert Neimeyer说，“我欣赏它的创造性，并认识到我们以这种高度调节的方式处理关系。”

不过，这一方法学也有妥协。例如，研究人员并未分析研究中的人们彼此写了什么。“交流在发生。”Neimeyer说，“但那是支持性的交流吗？”其中一些可能包括愤怒或无助，或是试图让记录者对已故者的记忆保持鲜活。哥伦比亚俄亥俄州立大学政治学家、研究社交网络的Robert Bond说，看内容“可能增加大量的烦恼”。此外，他指出样本由加州的脸谱网用户构成，这可能不代表其他类型的人。

Neimeyer说，这项研究把很多注意力带到了哀痛的集体性质方面。对哀痛的研究集中倾向于个人或一些较近的关系上。“然而，认识到我们天生会因为更广阔的社会背景而悲伤非常重要，它描述了我们所处地方和时间以及传统信仰和世俗信念的仪式。”他说。了解这些集体行为有助人们塑造它们并进一步增加人类的适应力。例如，这项研究表明，年轻人在形成新纽带方面更加多变。年长者和不名誉死亡的悲伤者可能需要鼓励从而走出来。

Hobbs希望能够更好地了解线上行为如何与线下行为相联系。他推测在这项研究中，脸谱网的关系维持反映了线下的关系维持，尽管在一些情况下它可能增加了线下联系或是代替了线下联系。

Neimeyer对此提供了一些建议：“在线下联系。”到现场帮助解决实际的麻烦。“这已经证明的确会给人提供帮助。”他说，“它需要的不仅是在脸谱网上发一个支持性的符号。”（晋楠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