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墨累河已经几乎被农业生产耗尽。图片来源：Southern Lightscapes-Australia/Getty

5年前，墨累—达令河系统的生命已经在依赖外部支撑才得以延续。墨累—达令河是澳大利亚最大的水系统，但由于农民从该河流系统中抽水过多，导致径流量减少，盐分增加。现在，一项雄心勃勃的多州合作计划旨在让更多的水留在该河流系统中，一些湿地已经再次充满足以支撑当地野生动植物的水。在河流下游，靠近墨累河汇入南大洋的地方，开花植物川蔓藻属晚香玉已经发芽，皇家琵鹭再次归来。

但在该系统上游，墨累—达令河盆地的绝大部分区域仍挣扎在缺水边缘。州政府和联邦政府在2012年签署了一项协定，花费130亿澳元（99亿美元）开展一项到2024年向环境中重新配额32万亿升水的计划。现在，忧思科学家联盟（该国一个领先的水专家和环境科学家联盟）温特沃斯专家组对该计划的首个独立评估总结认为，相关进展已经停滞，该计划存在失败的风险。

美国和其他国家的水管理者也在应对类似的挑战，以平衡人类和环境的用水需求，因此他们也在饶有兴趣地观望墨累—达令河盆地。加州大学尔湾分校水资源专家David Feldman说，尽管墨累—达令河盆地计划有一些进展，比如降低了盐度，但其他的环境改善并未随之而来。他说，这项评估的一个关键教训是，对超额分配的河流盆地来说，这一类大而复杂的治理需要耐心和韧性。“我们的确不知道真正的环境发展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才会出现。”

墨累—达令河盆地跨越4个州，覆盖了比法国和德国国土面积加起来还要大的区域。它被认为是澳大利亚的“面包篮子”，生产约占该国1/3的粮食作物。恢复计划旨在维持盆地的农业和经济，同时提供充足的水来恢复退化的河流和湿地。但在11月30日公布的评估中，温特沃斯专家组警告称，尽管政府到目前为止已经在该计划上花费了80多亿澳元，但仍存在可能破坏该计划的一大堆威胁性问题。

3.2万亿升分配给环境的水已经有2/3被还给该系统，但该报告发现，大部分储蓄是在2012年的协定之前发生的，是在21世纪头十年中期采取的国家水政策带来的结果。该报告称，在该计划被采用后的5年内，联邦和州政府一而再地削弱这些改革，并已导致进展放缓。

例如，政府向农民购买他们愿意出售的水，从而有助于让河流中留下更多的环境用水。但该报告共同作者、堪培拉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环境学家Jamie Pittock说，近年来，联邦政府已经不再用这些回购方式，转而“支持更慢、更贵和更不确定”的节水设施投资。2010年的一项澳大利亚政府报告发现，每节省一个单位的水，改善基础设施的成本相当于回购方式的3倍。

但澳大利亚农业和水资源部发言人说，无论水是通过回购还是基础设施项目恢复的并没有什么差别。他赞成利用这些项目，并表示它们增加了农村社区的灌溉生产率和投资。

但水专家却指责，州和联邦政府已经废除了帮助该计划走上正轨的实体机构，比如在2013年禁止了一个评估河流健康的项目，在2014年关闭了一个评估水共享的独立委员会。“该计划的停滞似乎与农业灌溉用户的更高需求以及对环境用水需求赋予更低价值存在关联。”墨尔本大学对该报告亦有贡献的气候科学家David Karoly说。

墨累—达令河官方机构（设立目的是创建和执行该计划）环境管理执行主任Carl Binning却对该报告认为的区域恢复仍差得很远存在质疑。“我们已经开始看到预期的环境结果。”他说。目前，该机构正处于5年评估中期。

报告总结称，如果州和联邦政府提高遵从度，并确保分配的环境用水配额达标，那么将仍有希望实现原计划的目标。一个亮点是盆地的水贸易市场，这个限额交易类型的系统可以让用水许可在一个季节的用水限度内进行买卖。水专家称，它已经成功鼓励以每单元更高的价格交易作物用水。Pittock举例说，在干旱季节，那些种植水资源密集型的棉花的农民可以向那些种植需要较少水的果树的农民买水。

Feldman说，尽管这个报告“十分全面和客观”，但它并未讨论大规模的水共享改革如何才能不用花费大笔纳税人的钱而获得资助。他说，来自水市场的基金可被用于补偿当农民买水时失去工作的社区。Feldman说，从澳大利亚吸取教训的其他国家应该更加明智地设立独立的部门，无论是哪个党派执政都可以实现自主运行。

Karoly说，在政策制定者和水管理者继续争论墨累—达令河盆地的改革之时，他们还需要应对气候变化的挑战。“这肯定会带来压力，从而减少环境流量的配额。”（晋楠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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