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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费申请被拒通常会让科学家们体验到震惊、悲哀和愤怒等一系列情绪，然后他们会接受现实，并再接再厉继续申请。但当欧盟委员会驳回了计算机学家Peter Coveney提出的500万欧元经费申请计划后，后者聘请了一位律师，提出申诉，最终获得成功。

而上诉成功则凸显了研究经费申请过程中存在的一个问题，即科学家很少针对申请被拒采取行动，并且也鲜有机会成功。

“同事都劝我，他们认为欧盟委员会无法挑战。”英国伦敦大学学院（UCL）Coveney说，“但如果不良决策使得研究处于危险状态，那么人们将会准备挑战这些决定。”

Coveney相信自己的成功将能鼓励更多研究人员申诉经费提供者的决定。但经费提供机构的管理者们则警告称：这种申诉的成功率很低，而且无谓上诉会耗费时间和资源。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院外研究办公室主任Michael Lauer说：“与提起上诉相比，提交一份改进的申请书，能大大提高获得经费的概率。”

在欧洲和美国，针对经费申请被拒的上诉并不常见。2007~2013年，欧盟委员会第7框架协议收到约10.6万份经费申请，尽管其中约80%的申请被拒，但只有3683个项目提起申诉。其中101个被重估，最后只有不到10个成功获得经费。同样，在2001至2014年间，美国自然科学基金会只收到388个申诉，其中17个获得经费。Lauer 表示，NIH收到的申诉则更少，在心脏病学领域，过去8年间，他仅见过一个申诉成功案例。

事件回顾到2015年5月，当时申请项目被拒，Coveney感到十分震惊。这个为期3年的项目涉及欧洲15个企业和学术机构合作者，并且聘请咨询公司担任项目经理。Coveney表示，这些要素均符合欧盟委员会对专业研究管理的要求。但他收到的评审意见则称，该项目存在包括咨询公司在内的不必要合作者，结果这一方面得分很低。

与NIH等经费提供者一样，欧盟委员会也设有正式的“申告”程序，以便研究人员要求重新评估其申请。虽然，UCL奉劝Coveney成功的几率很低。但他的团队仍花费1万英镑聘请律师进行申诉。于是，欧盟委员会在2015年10月重新评估了Coveney的申请，并最终决定今年2月为其划拨经费。欧盟委员会代表也表示，该申请项目的初步评估报告存在错误。

“这是迄今为止我唯一一次质疑经费申请评估。虽然之前也发生过模棱两可的问题，但这次的错误非常明显。”Coveney说。但并非每个人都同意他的做法。比利时鲁汶大学免疫学家Adrian Liston提到：“我会设法从其他机构获得经费，而不是出钱请律师申诉。”

一些研究人员也将Coveney的成功视为“民不与官斗”的科学版本的例外。去年，Liston申诉经费申请驳回的努力遭遇了卡夫卡式的阻碍。经费提供者拒绝了其实验室的一位博士后的奖学金申请，Liston被告知他们首先需要自己评估。于是，他们积极改进了两个月，结果又被告知需要在被驳回一个月内完成评估。这些官僚作风让Liston十分愤怒。

NIH指出，评审小组缺乏专业知识、事实错误、部分评审者存在偏见和利益冲突是其接受申诉的理由。但Lauer表示，这些投诉通常会被归结为意见分歧，不被受理。

美国华盛顿粮农研究基金执行理事、Lauer 职位的前任Sally Rockey提到，研究人员通常对自己的经费申请抱有希望，一旦被拒难以接受。“人们很难将自己的感情和实际评估工作分离开来。”

无论如何，现在人们可能比之前更积极地提起申诉，因为经费申请的成功率在不断降低。德国雷根斯堡大学神经生物学家Bjorn Brembs仍然在为自己2003年经费延长申请被拒扼腕叹息：“在绝望和替代选择缺乏达到一定阈值后，上诉的成本似乎不一样了。”

但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生物学家Douglas Kell警告称，申诉会浪费已经超负荷工作的经费机构的时间。这些机构通常有数量十分庞大的申请需要处理。“我想说的是，在改善经费申请程序方面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Kell说。（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