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dy Williams和Stephen Ceci（下）图片来源：美国康奈尔大学

对那些要开展数学密集型科学领域学术生涯的美国女性而言，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刻了。这是康奈尔大学心理学家Stephen Ceci和Wendy Williams在《纽约时报》专栏文章中发布的信息。但许多学者对这篇10月31日发表的文章表示怀疑，甚至激怒了不少人。该文章主要基于美国政府数据新研究和堪萨斯大学经济学家Donna Ginther及波士顿大学的Shulamit Kahn联合撰写的文献。

这篇文章有一个煽动性的标题：“学术界没有性别歧视。”它宣称：“在数学密集型领域，年轻和职业中期女性的经历，在很大程度上与他们的男性同事类似。”并且在某些学科，女性代表不足应归因于“女性早期教育选择，也与她们的职业和生活方式偏好有关。”

博客和推特上立刻就出现了强烈抗议。虽然一些人认可作者提到的女性地位在物理学、数学和工程学及类似学科中正如何提高，但不赞同他们的乐观分析。“并不是我认为他们的数据不够精确。”得克萨斯大学社会学家Jennifer Glass说，“我认为他们的解释有些以偏概全。”

不可否认，在目前的美国高校中，女性的待遇远好于以前。近日刊登于《公共利益中的心理学》上的论文显示，研究人员试着通过评估学术雇佣和晋升的相关数据量化女性在学术界地位的改善情况。这些数据主要来自国家科学基金会领导的每两年一次的博士学位获得者调查。结果发现，女性在数学密集型科学领域竞争助理教授成功的可能性与男性类似，而且女性也不会被排除在终身职位和晋升选择之外。“尽管在以数学为基础的领域女性代表不多，但进入该领域的女性与进入该领域的男性表现一样出色。”Ceci说。

“这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加州凯克研究所心理学家Diane Halpern说。Halpern为这篇论文撰写了评论。但其他人采取的是更为谨慎的态度。“观测数据的问题是，你无法非常容易地确定原因和影响。”纽约市立大学亨特学院心理学家Virginia Valian说。正如Glass所说的那样：“雇佣方面的公平绩效和公平机会的衡量结果并不意味着没有偏见。这意味着女性能克服可能存在的偏见。”

另外，心理学家Corinne Moss-Racusin有证据证明这种偏见仍然存在。作为耶鲁大学博士后，Moss-Racusin是2012年发表于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的文章的第一作者，该论文揭示，无论男性教授还是女性教授，如果他们认为申请者是男性，那么简历评估会更顺利。“我们能得出令人相当信服的结论，偏见确实存在。”现就职于斯基德莫尔学院的Moss-Racusin说。

Ginther也承认，“很难通过相关数据发现偏见”，而数据正是当前研究的基础。但“我们没有太多的证据”，她说。现在，研究领域存在明显性别比例失衡：在2010年数学密集型领域的正教授中，女性仅占7%~16%。为了解释这一差距，她和同事将矛头指向了女性的早期选择：高中数学课和大学的主修专业。

但许多研究人员指责他们忽略了能影响此类选择的文化压力。“这些并非是自由选择。”威斯康星大学心理学家Janet Hyde说，“确实，女性自己进行了选择，但这些选择很大程度上受环境因素所迫。”

Ginther则表示，她与搭档并不打算指责女性的选择。相反，他们希望能找到最有效的介入点。“如果你想解决问题（女性名额不足），那你需要知道问题发生在哪里，并将努力集中于开始出现偏离的地方。”该论文的一个重要议题就是针对处于大学预科阶段的女孩的数学干预。

Ceci还希望这些结论能通过抵消她们可能听到的有关科学界存在性别歧视的故事来鼓励年轻的女性科学家。“如果一个有才华的女性因为读到一些突出学术界工作环境恶劣的轶事或感想，而选择离开科学界将是非常不幸的。”

也有人担心这篇论文和相关专栏文章将伤害提高科学界性别平衡的工作。Hyde担心低估年轻女性可能面临的问题，会让她们在进入真实的学术界时毫无准备。“她们可能会遇到第一次性别歧视，她们有可能完全被打倒。”（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