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行”活动志愿者在宣传现场。
■本报见习记者 冯丽妃
数十年前，孕育着北京的五大水系奔腾不息。
如今，这些水系河河断流，河河皆污。想拍沙漠电影的导演，甚至可以直接到北京的母亲河——永定河的一些河道上取景，因为这里已经沙化严重，变成另外一番景象。
古丝绸之路上的楼兰，因为罗布泊的变迁而走向衰亡，只剩下广袤沙漠中的残垣断壁。命脉尽失的北京城命运堪忧。
河流的困境
北京有五大水系，呈“掌”形分布。西有永定河，北有潮白河，南有大清河，东有蓟运河，中间有温榆—北运河。5条河流有180多条支流，让北京城自古以北方水城闻名。
《水经注》中描述的“城内西北隅有蓟丘，因丘以名邑也”，表明这里曾经水流丰沛，便于古人择丘而处。
然而，近半个世纪以来，丰水的北京正在走向干渴的边缘，备受水资源短缺与污染的煎熬。
水资源缺乏既有自然原因，又有人为原因。自然大学水学院环境研究中心（NGO）研究院王建认为，人类的原因居于主要地位，影响率至少在60%以上。
以北京五大水系中的永定河为例。永定河是北京的母亲河，历史上由于过度的水电开发而导致其“肝肠寸断”，沿途很多村落沦为“荒村”。目前永定河上仍有260多座水库。
目前，永定河被定位为京西绿色生态走廊与城市西南生态屏障，但将河道治理与城市整体发展规划结合，是否是科学治水的理念，仍然值得商榷。
在乐水行活动创始人之一、资深水资源专家张俊峰看来，温榆—北运河更像是北京的“后妈”。这条河流是唯一发源于北京境内的河流。如今河上游100多个山沟里的汩汩泉水只剩下4眼，而且被山口的水库阻拦，水库往下早已断流。
源头地带虽缺水，但是在下游的廊坊、天津等城市，这条河的水量却可以行驶巨轮。原来，这些水都是北京城的污水。
这也是北京人对这条河流充满偏见的原因，它已经成为一条实实在在的排污沟。
今年，北运河流域内一、二级支流将实现“不黑不臭无水华”的目标，并将改造和新建再生水厂，加大污水处理能力。
用经济杠杆节水
5年来，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水环境所高级工程师李贵宝基本走遍了北京市五环内的河流和湖泊。这种长期观察和工作实践让他开始思考诸如西部水环境保护如何避免重蹈东部覆辙等一些更宏大的问题。
“等污染出现了，再按照突发污染事件来处置，这方面的教训太多了，今年广西龙江镉污染事件就很突出。”李贵宝说。
据北京市水务局网站上的消息，目前北京市的河流和湖泊水质在逐步改善。如2007年8月监测的长河和昆玉河水质均为Ⅳ类，2011年8月监测时已变为III类。其他河流有的有所改善，有的则有所下降。
但若按河流的长度总体进行评价，会发现2006年北京市II类、III类水质的河道达到58.7%，2008年为51%，2010年为48%，水质呈下降变差的趋势。据分析，这一方面是因为污水排放总量逐年增加，另一方面是某些污染较重的河流较长，所占比例较大引起的。
2011年，北京市平均降水552毫米，为多年平均的94%。受持续干旱影响，水资源紧缺形势依然严峻。
北京在缺水的同时，对水资源的浪费也相当惊人。如洗车、洗浴场所、水上乐园等耗水项目的设施，开会时经常会有半杯、半瓶的水被倒掉，节水的潜能几乎无处不在。
李贵宝建议，当前北京需要加快推进城市“阶梯水价”改革，利用经济杠杆作用促进全社会节水，尽快确定居民基本用水标准，以约束奢侈用水行为，激励产业提高用水效率。
同时，将雨洪控制利用作为城市建设重要环节，落实到区域规划和基础设施建设中。凡是规划用地新建项目，必须建立雨水收集利用系统，公共场所强制推行环保型透水地砖等集雨设施蓄存雨水。
《中国科学报》 (2012-03-23 A3 深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