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鸦主要生活在东欧地区，但却和来自西边的小嘴乌鸦交配。

图片来源：Markus Varesvuo

在欧洲，小嘴乌鸦和灰鸦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各掌半边天。在中间交会处的南北走向狭长地带，两者相遇并“相爱”，这可能已经有1万年的历史了。但是，尽管两种乌鸦看上去非常不同——小嘴乌鸦外表呈纯黑色，而灰鸦外表呈灰色，但研究者发现两种乌鸦在基因方面几乎完全相同。

杂交在乌鸦身上很常见，正因为乌鸦没有杂交的生殖障碍，所以生物学家认为灰鸦其实是小嘴乌鸦的一个亚种。实际上，瑞典乌普萨拉大学进化生物学家Jochen Wolf和同事已经发现，生活在杂交区域的两种乌鸦的基因非常相似，而且该地区的小嘴乌鸦比生活在更遥远的西方的小嘴乌鸦与灰鸦更加相似。

在两种乌鸦的基因组中，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存在差异，约占全部基因组的0.28%，研究小组将这一结果发表在近日的《科学》杂志上。存在差异的基因组位于第18号染色体上，该区域与色素、视觉感知及激素控制有关。研究者认为，两种乌鸦的主要区别集中在外表颜色、择偶偏好（两种乌鸦都偏向选择与自己颜色接近的异性）以及激素对社交地位的影响（小嘴乌鸦占统治地位，而灰鸦为从属地位）这三点上，这绝对不会是一种巧合。

Wolf认为，两种乌鸦原本是一家，冰河世纪开始后分别受困在不同的区域（例如亚平宁半岛和伊比利亚半岛），进而被迫分离。当冰川解冻后，它们重新相会，物种衍化分离的趋势被打破，两个物种重新开始杂交。

然而，长达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隔离仍然对两个物种造成了影响，两者在择偶方面更加偏好与自己颜色相同的异性，因此，杂交的频率是比较稳定的。Wolf预测，如果这一趋势继续维持下去，灰鸦将变得越来越像小嘴乌鸦，因为后者在社交关系中占据统治地位。

荷兰莱顿大学遗传学家Peter de Knijff并不关心两种乌鸦是否为不同物种。他说：“我认为讨论物种概念是无关紧要的，因为物种一词本身就是人类创造的，旨在通过将动植物分门别类，更好地服务于研究的需要。但对于鸟类或者其他物种来说，这些问题并不重要。”（来源：中国科学报 段歆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