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工作50余年,他在疑难皮肤病诊治方面具有丰富经验。20世纪五六十年代,曾从事梅毒和麻风病的实验、临床和现场防治研究。1958年作为主要参加者在国内首次研制出梅毒血清试验的心拟脂抗原,建立诊断梅毒螺旋体的VDRL试验,其敏感性和特异性达国际水平。他就是我国皮肤病学专家、北京协和医院皮肤科教授周光霁。
毕生躬耕医学,周教授见证和推动了我国皮肤病学事业的发展壮大;救治万千患者,他始终把“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作为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准则。
——访谈人董琳
1950年,北京协和医院皮肤科复科,我们来的时候刚好赶上,成为了新生力量。那时候皮肤科只有4个人:2个大夫,分别是李洪迥和曹松年;1个事务员,等于科秘书;还有1个化验技术员。2个大夫一星期只出三个半天的门诊,每次十几个、二三十个病人。那时最让我们受益的就是临床病理讨论会,在这种大会诊上经常遇到一些疑难病例,不仅对病人有好处,对医学研究也有好处,因为这是基础学科和临床学科互相联系的一个途径。
印象中有一个病人得的是系统性红斑狼疮,当时我还是实习大夫,在内科管病房,采用当时世界上普遍应用的凝冻法,第一次做实验看到红斑狼疮细胞,所以临床上一直诊断的是系统性红斑狼疮。但很奇怪,在那个病人的病程中间,有两三次发生肺炎,报告都是有炎症浸润,还有索条状阴影,符合结核诊断,但通过一般治疗或者最多加点抗生素,一两个星期就好了。结果在临床病理讨论会上,病理报告是全身的粟粒性结核。
红斑狼疮有一个说法就是由于结核引起的,但这个病人就不知道怎么解释,内科医生的意见认为是系统性红斑狼疮,病理科医生的意见认为是粟粒性结核,结果两边吵了一下午。后来,这个病人的妹妹也得了系统性红斑狼疮,来到我们医院治疗,这说明系统性红斑狼疮有遗传因素。
其实,皮肤科有不少严重的病,比方结缔组织病,现在认为是免疫病,像这一类我们一直比较重视,诊断、治疗也有一些经验。拿皮肌炎来讲,皮肤科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因为皮肌炎就是皮肤和肌肉的症状,可是一些病人就是皮肤症状,肌肉没有症状,我看到有一个病人12年了没有肌肉症状,我们怀疑之后,最后又从肌酶谱上诊断的。所以我有一个想法,皮肤科里所谓痒疹和湿疹是最常见的病,差不多占三分之一,可以把科里年轻人组织起来,分门别类地把这类病的病因进一步探讨,以提高业务水平,促进学科进步。
我觉得临床的研究,主要从临床中间来。看病是我们主要的实践,研究是为了解决问题,问题是从临床中间来的,而解决的办法、研究的结果也要应用到临床,所以我觉得临床研究工作,临床是关键,多看病是最主要的,要从病人中间来。即便是做实验工作,实际操作的实验手段也是从实践中来的,而文献也是从实践中来的,所以一些研究工作创新,都要从实践中间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进行研究,然后再回到实践,所以我是相当注重临床的。而协和也主要就是重视临床,所以我到协和皮肤科后,就把原来有用的制度恢复起来。
皮肤科差不多和每科都有关系,因为人体是一个整体,皮肤科的各种病因,如感染、肿瘤等,其他科的病也不外乎这几种病因。皮肤还有一个优点,是研究部位容易观察,所以皮肤科的疾病在其他科也有相应的病,多科协作是必然的。我们和基础组的关系也比较好,比方病理科,皮肤的病理不好诊断,多半是炎症,需要结合临床,我们有问题也经常请教他们,所以和病理科的协作就比较好。现在已经到分子生物学水平了,研究工作从粗到细,才可以再归纳,只有了解细节之后,才能够认识全貌,所以实验室工作还是需要好好搞。医院搞一个大的综合实验室,作为一个协作的平台,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临床有问题可以互相协作。
协和人常说“协和标准”,就是说每件事都有个规定,必须要做好,比较严谨。过去检查卫生是戴白手套来查,从哪个门出入都有规矩,什么级别穿什么衣服都很严格,吃了蒜就别上班,这都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和标准。我觉得在协和,第一个要有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的思想;第二个必须要有坚实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我们医生要把病人当成自己家人,真心实意为病人服务,而且得有真才实学,这才能达到协和人真正要达到的那个标准。
今天的国家蓬勃发展,协和一定能发展得更好,前途无量,所以更要把握住,不要靠吃老本儿,不要躺在过去的荣誉上。现在, 、医学发展很快,协和就要乘势而上,跑在前面。现在协和的皮肤科,培养人才是最紧要的,要有这样的人,专心干好这行,而且各方面有一定的条件,这种人能够培养起来的话,对科室的发展有益。
(本报记者田雅婷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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