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时代的骑士，就像图中描绘的亚述武士一样，可能更喜欢种马而不是母马。图片来源：LUNSTREAM/ALAMY STOCK PHOTO

关于马及其性别的神话比比皆是。例如，许多骑士表示，他们更喜欢“可预测”的阉马，而不是“喜怒无常”的母马，尽管他们在骑马时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区别。

近日，一项发表在《考古科学杂志》的新研究表明，我们对马的偏见可能源自远古。根据数百具马骨骼的古代DNA数据，研究人员认为绝大多数青铜时代的欧亚人更喜欢雄性马，这一偏好可能有助于我们了解早期的畜牧业。

未参与该研究的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考古学家William Taylor说，这是DNA揭示马驯化起源的“潜在光辉例子”。

大约5500年前，人类在欧亚大草原上驯养了马，在此之前，人类以马为食。长期以来研究人员一直怀疑，早期欧亚大陆的公马可能比母马多，尤其考虑到在几千年前的遗址中发现大量公马与人类一起埋葬。但是单从马骨的外观很难判断出马的性别。

由法国保尔·萨巴梯埃-图卢兹第三大学古基因组学家Antoine Fages领导的研究团队，通过分析268匹古马骨骼的DNA来寻找答案。这些马骨骼的年代约为公元前4万至公元前700年，在欧亚大陆的几十处地点（现在的伊比利亚到西伯利亚之间）被发现。其中一些马被有意埋葬，而另一些则被丢弃在垃圾堆里。

研究人员在最古老的遗址中发现，母马和公马的数量相等，这表明早期欧亚人对母马和公马的捕杀是平等的。就连被认为是大约5500年前中亚最早驯养马的博泰人，也没有表现出对母马或公马的偏好。

但大约在3900年前，一个深刻的转变发生了：从那时起，在欧亚大陆许多文化的考古记录中都有大量的公马。研究人员发现，种马的数量是母马的三倍，或被有意埋起来，或与垃圾一起被扔出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公马呢？Fages说，这可能是受社会和技术变革刺激产生的一种新的人类“性别观”。

青铜器时代的男性在装饰、埋葬和描绘艺术品上都与女性不同，这种模式在他们新石器时代的祖先中从未见过。许多研究人员将这些迹象解释为，由于长途贸易网和金属生产刺激了新的社会等级制度，男性地位因此上升。Fages推测，随着金属工人、战士和统治者之间的阶级分化加剧，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差别也越来越大。

Fages指出，如果社会变得更加男性化，人们可能会把同样的观念应用到忠诚的骏马身上，认为公马更强大或更有能力。他说，如果这是真的，这将表明性别地位的观念可能在几千年里塑造了人类和动物的世界。

Taylor同意拟人化的性别观念可能形成了古代对公马的偏好，但他认为也有可能为了繁殖而饲养更多的母马。雄性更容易被丢弃，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更经常出现在古代的垃圾堆里。Fages推测，如果消失的母马存在，它们可能被放置在科学家尚未发现的地方。

Taylor补充说，当人们根据自己喜欢的特性选择马匹时，他们倾向于母马而不是种马，这种模式在蒙大拿到蒙古的现代育种活动中都有发现。美国肯塔基大学马遗传学家Ernest Bailey说，青铜时代母马的相对缺乏可能表明，最早的骑士还没有完善的饲养技术。事实上，博泰人留下了最早的挤奶、圈养和为母马、种马制作嚼子的证据，这可能意味着他们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地控制马的繁殖。

Taylor表示，这项研究揭示了青铜时代以来“一个非常真实和重要的变化”，甚至可能标志着人类开始像今天的现代饲养者一样，选择具有特定性状的马。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016/j.jasrep.2020.1023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