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疫苗和特效药物问世前，还有什么办法削弱新冠病毒对人类的伤害？

5月7日未来论坛发起的《理解未来》科学讲座上，武汉协和医院感染病与免疫研究所所长杨东亮说，中外学者正在研究免疫调节疗法，目的在于遏制炎症风暴造成的损害，减少感染者向危重症转化。

80%以上感染者表现为轻症，15%左右进展为重症，其中5%危及生命——新冠病毒的症状表现差异如此之大，有时甚至让人诧异：这真的是同一种疾病吗？

要解答这个问题，就必须从病毒和宿主免疫系统的相互作用入手。

“我们发现，免疫功能的差异在轻症患者与重症患者之间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杨东亮说，“病毒和宿主免疫系统的相互作用决定了病毒感染的结局。了解这种相互作用，有助于我们研发控制疾病的新药物或者新的治疗策略，也有助于在治疗阶段防止病人向重症转化。”

在与死神赛跑的过程中，炎症风暴（或称‘细胞因子风暴’）给抢救新冠患者生命带来了巨大阻碍。

炎症风暴通常涉及多种细胞因子。与SARS炎症风暴的关键细胞因子是I型干扰素不同，在新冠病毒感染所致的炎症风暴中，白介素6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通常，白介素6可以帮助机体抵抗病毒感染，但过高的白介素6水平可导致血栓形成、血管渗漏和心肌功能障碍、抑制细胞免疫等病理变化。

“因此白介素6升高往往预示着患者的预后不好。”杨东亮说。

目前为止，对炎症风暴的治疗还没有特效药。但杨东亮也表示，医学界正在高度关注这些炎症介质的靶向治疗。有国内外学者正尝试用诸如白介素6拮抗剂等免疫调节剂，来开展对新冠患者的策略联合治疗。

“国内学者针对白介素6拮抗剂已经进行了一定规模的临床研究，得到了一些比较有希望的结果，部分重症患者的治疗取得了较好疗效。不过目前临床观察数据还非常有限，还要进一步扩大样本量。”

杨东亮团队还发现，新冠病毒感染可以诱导出多种特异性抗体，不同种类的抗体对患者的意义可能大不相同。有些重症病人体内的中和抗体滴度很高，却并不能很好地保护患者。“新冠病毒抗体除了具有保护作用，是否还有致病作用，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人体的免疫应答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可以清除病毒，一方面也可能造成患者的机体损伤。”杨东亮说。如何用好这把“双刃剑”，是学者和医者共同探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