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肿瘤细胞游离DNA可能会发现隐藏的肿瘤。图片来源：TEK IMAGE/SCIENCE SOURCE

通过对肿瘤细胞排出的DNA进行简单的血液检测，从而早期发现多种癌症，这类测试通常被称为液体活检。本周，一项开拓性的研究证实了液体活检的一些前景，并强调了它潜在的缺陷。

这项试验的第一次试验是在大规模的普通人群中进行的，而不是在已知的肿瘤或癌症高危人群中进行。研究人员对近1万名的女性进行了CancerSEEK筛选。CancerSEEK是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开发的一种用于循环肿瘤DNA的检测方法。研究人员在《科学》杂志和美国癌症研究协会召开的一个会议上报告说，他们发现了26种以前不为人知的肿瘤。

观察人士说，结果是有希望的，但仍有一些关键问题没有回答。“我对这篇论文印象非常深刻。他们做的都是对的，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种分析方法应该在市场上出售。”美国密歇根大学乳腺癌研究人员Daniel Hayes说。目前还不清楚早期的肿瘤警告是否挽救了这些妇女的生命。据悉，101名检测呈阳性的女性接受了后续的成像检查，但最终没有患上癌症，其中22人接受了诸如内窥镜检查等无果的侵入性检查。

越早发现癌症越好，但也不总是如此，因为有些肿瘤可能永远长不到需要治疗的程度。错误的警报会导致不必要的焦虑和不必要的程序。这些担忧引发了对现有筛查方法（如乳房X光检查和肠镜检查）频率和价值的争论，而对癌症血液检测的担忧也被放大了，因为它们有望让数百万健康人士更容易接受筛查。

为探索CancerSEEK早期版本的问题，美国盖辛格健康系统招募了65至75岁之间、没有已知癌症病史的女性。CancerSEEK方法是从血液样本中提取循环DNA，寻找16种已知的导致各种癌症生长的基因突变。它将这些信息与已建立的某些癌症的蛋白质生物标志物结合起来。

如果一名女性的检测结果呈阳性，专家小组将决定她是否应该进行第二次血液检测，以确认最初的结果，并排除她血液中的分子变化。如果检测结果仍呈阳性，她将被邀请进行全身成像检查。

在这项被称为DETECT-A的研究的第一年，霍普金斯试验在26名妇女中发现了10种癌症，大约是传统筛查发现的癌症数目的2倍，其中有7种癌症（如卵巢癌）很少在早期被发现。这26名女性中，有17人患有早期癌症，扩散范围并不远，仅局限于附近的肌肉和淋巴结。26名患者中大部分人接受了手术或正在接受治疗，12人病情有所缓解，这表明他们确实从测试中受益。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卵巢癌研究员David Huntsman说，这项检测研究“在方法上取得了巨大进展”。但是他强调，在血液检测被广泛应用之前，还需要更多的数据来证明检测对整体生存的益处。

Huntsman和Hayes说，考虑到这项研究的规模，这101例假阳性病例只是一个很小的数字。但测试也有假阴性，第一年的随访结果发现常规筛查出乳腺癌、肺癌和结肠癌的24名妇女的CancerSEEK结果是阴性，另有46名女性的肿瘤变得明显。霍普金斯大学的研究团队认为，他们的检测方法是标准筛查的“补充”，他们一直在改进这种方法。

一些公共卫生专家担心，如果可以进行血液检测，人们可能会避开这些经过验证的筛查。但参与这项研究并没有阻止女性继续进行乳房x光检查。在一项由近6900名女性完成的后续调查中，只有0.3%的女性表示后悔参加了这项研究，其中120名女性中只有1人的结果是假阳性或阴性。梅奥诊所肿瘤学家Minetta Liu说，DETECT-A研究表明，多肿瘤血液筛查是安全可行的。

Liu是从事另一项血液检测研究的学术团体成员之一，这项研究由生物技术公司Grail开发，旨在研究游离DNA上甲基基团模式，以检测癌症。今年3月，Grail在《肿瘤学年鉴》的一篇论文和癌症会议上分享了一项研究的最新结果。这项研究纳入了1.5万人，其中一些人是新诊断出的癌症患者，另一些人没有癌症迹象。在对50种癌症的检测中，早期和中期癌症的检出率为44%，并且在93%的病例中确定了已知癌症的位置，这可以减少对全身成像的需要。

2019年12月，该公司发起了一项名为“探路者”的前瞻性研究，研究对象为6200人，年龄全部在50岁以上，其中70%的人患癌症的风险较高。Grail发言人Kelsey Grossman说：“这是我们朝着试验商业化迈出的重要一步。”

至于CancerSEEK什么时候可以在诊所开展，一家名为Thrive的初创公司拥有进一步开发这项测试的权利。该公司去年筹集了1.1亿美元资金，目前正计划进行大规模的后续试验，以获得监管机构的批准。但美国预防服务工作组等制定筛查指导方针的官员和专家小组将如何衡量早期癌症检测，这些问题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