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已经在荷兰的数个污水处理厂中发现了新型冠状病毒的痕迹。图片来源：Getty

你所在的地区新冠病毒感染规模究竟如何？答案可能就藏在污水处理厂中。

新冠疫情暴发以来，已经有科学家在荷兰多个污水处理厂中检测出新冠病毒。根据污水中病毒RNA的含量高低，人们可以判断是否需要发出疫情预警。

据《自然》报道，迄今为止，全球已有十余个研究小组正通过监测废水推算当地的新冠肺炎感染情况。患者感染新冠病毒后3天内，其粪便中即可检出病毒，这些排泄物随着排水系统流入污水处理厂。一座污水处理厂可能要处理上百万人的生活废水，其中就包括病毒携带者的排泄物。研究者确定排泄物中的病毒RNA含量后，可根据样本的病毒RNA浓度推算出感染者数量。

疫情当前，严格的隔离措施可抑制病毒流行，但隔离一旦解除，疫情还有再次爆发的风险。废水监测对人类而言是一种非入侵性的预警工具，可提醒人们是否存在新的感染。

依据废水监测判断疫情形势的一大好处是迅速。而病毒侵入宿主体内后，从感染到出现临床症状、赴医院就诊还须一段时间，据此判断当地疫情出现时间有一定滞后性。而跟踪废水中的病毒颗粒可为公共卫生部门的决策提供帮助，比如提早采取隔离、封锁措施，“七到十天的差别对疫情控制而言有很大不同。”瑞士联邦理工学院的环境病毒学家塔玛·科恩表示。

在荷兰的阿默斯福特，该国KWR水资源研究所的科学家在当地报告首例病患前，就从废水中检测出新冠病毒的RNA。荷兰通过临床手段确认该国首例新冠肺炎患者后4天内，该国公共卫生与环境研究所的科学家就在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的废水中找到了病毒踪迹。除了荷兰，美国、瑞典等地也在废水中发现了新冠病毒的踪迹。

废水监测的另一项优势是不受实验资源紧缺的影响。新冠疫情全球蔓延之际，可接受病毒核酸检测的人数非常有限，相关检测用试剂也颇为紧俏，一些大学和研究机构监测病毒的工作甚至不得不停摆，废水监测则不会占用相关资源。

而且，与根据核酸检测结果判断疫情规模相比，废水监测的样本量更大。那些携带病毒但症状较轻、未能接受核酸检测的人，其生活废水中存在的新冠病毒也可以被检测出来，这有助于研究者更好地估算传染病进程。

不过，更精准的量化出废水样本中人群的感染程度还需要一系列前提。比如研究者采用的人口排泄物样本有足够的代表性、能从污水样本中检测出低浓度的病毒等。

数十年来，废水监测一直是病毒追踪的利器。人们可根据废水中的病毒含量判断是否存在诺如病毒、麻疹病毒的爆发。正是通过废水监测，人们确定了脊髓灰质炎疫苗接种的有效性。同理，隔离措施是否有效，或许也可以在废水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