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玛飓风过后，人们在洪水中涉水而过。图片来源：YAMIL LAGE

本报讯 去年9月，伴随着加勒比海的惊涛骇浪，伊尔玛飓风袭击了古巴北部，淹没了沿海地区并冲毁了大量植被。首都哈瓦那的街区遭到了严重破坏。“这里被摧毁了。”Dalia Salabarría Fernández说。他是国家保护区域中心（CNAP）的一名海洋生物学家。

Salabarría Fernández说，随着洪水退去，“古巴得到了一个非常沉痛的教训。”许多人认为，由于气候变化，该国数千公里的低洼海岸正处于加勒比海飓风的路径当中，因此，这个岛国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应对未来的灾难。

伊尔玛飓风为古巴继去年春天由古巴部长会议通过一项名为“Tarea Vida”的计划后增添了新的紧迫感。依据该计划，将禁止在受威胁的沿海地区建设新房屋，并且将重新安置那些受海平面上升威胁的居民。该计划呼吁全面改革国家的农业系统，远离被盐水污染的地区，并阐述了支持沿海防御的必要性，包括恢复退化的栖息地。Salabarría Fernández说：“首要的想法是增加脆弱社区的韧性。”

然而资金短缺的该国政府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现在，“伊尔玛飓风已经向所有人表明，我们需要以一种更快的方式来实施Tarea Vida。”Orlando Rey Santos说。他是古巴科学技术和环境部（CITMA）的环境部门负责人，该部门是这个项目的先锋。

古巴政府计划今年在项目上投入至少4000万美元，并向海外捐赠者寻求帮助。意大利是第一个做出回应的国家——在2017年11月承诺向该倡议提供340万美元。一个由古巴专家组成的团队刚刚完成了一项1亿美元的提案，政府计划今年早些时候将其提交给全球气候基金，这是建立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下的一个国际融资机制。

许多有着脆弱海岸线的国家正在考虑采取类似的措施，而另一个岛国——塞舌尔群岛已经提出要加强与古巴在海岸保护方面的合作。但是，Tarea Vida计划却因为其长远的眼光而显得与众不同——它打算让古巴为下个世纪的气候影响做好准备。

“这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海洋科学家David Guggenheim说。他是美国华盛顿特区的一个非营利组织“海洋医生”的负责人。他说：“古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国家，他们实际上尊重自己的科学家，他们的气候变化政策是由科学驱动的。”

海平面上升对古巴来说是最艰巨的挑战。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CITMA指出，平均海平面已经上升了7厘米，这彻底摧毁了低洼的海滩，并威胁到沼泽地的植被，尤其是在古巴南部的中央地区。Salabarría Fernández说，沿海地区的侵蚀“已经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糟糕得多”。风暴使不断上升的海平面侵入内陆，污染了沿海地区的蓄水层和农作物。

更糟糕的是，即使是在保守的海平面上升的场景下，预计到2100年，海平面也会上升85厘米。根据最新的CITMA预测，本世纪海水入侵将污染近2.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大约20%的土地会被淹没。“这意味着古巴百分之几的土地将会在水下。”Armando Rodríguez Batista说。他是CITMA的科学、技术和创新主管。

为了加固海岸线，Tarea Vida计划的目的是恢复红树林，这些红树林约占古巴森林覆盖面积的1/4。“它们是沿海社区的第一道防线。但是，现在很多红树林正在死去。”Salabarría Fernández说。她说，飓风造成的树叶损失、侵蚀、盐碱化和营养失衡都可能导致红树林死亡。

珊瑚礁也可以缓冲风暴。CNAP的海洋生态学家Juliett González Méndez说，去年春天，一项环岛的探险发现许多珊瑚礁都很健康。但她指出，在少数几个热点地区，暴露在工业废水中的珊瑚礁病了。Tarea Vida计划的一个目标便是恢复这些珊瑚礁。

也许项目中最棘手的部分是搬迁那些地势低洼的村庄。随着海洋的入侵，“一些社区将会消失，”Salabarría Fernández说。该倡议的第一次搬迁发生在2017年10月，当时位于古巴中部的一个渔村——帕尔马里托的约40个家庭搬到了内陆。

其他社区可能不需要几十年的等待。古巴的社会科学家们已经开始向那些不幸的村庄进行宣传，以教育人们应对气候变化，并说服他们最终采取行动。Rodríguez Batista说，在飓风发生后，这是一个更容易的事情。他说：“伊尔玛飓风帮助我们提高了公众的意识。人们明白气候变化正在发生。”（赵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