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施工中的ITER 项目  图片来源：Matthieu Colin/ITER

陷入困境的超大核聚变项目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ITER）已经改进了其执行和管理模式，并且，美国能源部（DOE）近日已表示，将继续支持该项目至少到2018年，届时再重新评估项目进度。

耗资数十亿欧元的ITER项目是欧盟、中国、印度、日本、韩国、俄罗斯和美国之间史无前例的一次合作。其目的是证明将氢原子核熔制成氦是一个技术上可行的发电方式。而这一熔炼过程与太阳升温和氢弹爆发的过程相同。该设备目前正在法国南部进行建设，但工程进度照原计划已经落后了不止十年，并且成本已经远超原始预算。

在提交给国会的报告中，DOE认为ITER项目有巨大的科学前景，并且自去年3月份由现任总干事Bernard Bigot接管后，项目在管理和执行上有了实质性的改善。“现今ITER项目仍然是持续加热等离子体的最好候选者。”DOE部长Ernest Moniz在报告的引言中写道。

新泽西州DOE普林斯顿等离子体物理实验室（PPPL）主任Stewart Prager也表示，尾随ITER设计不仅能维持燃料等离子体，而且能产生净发电量的“试点发电厂”；研发能够支撑聚变反应高辐射性的材料；大规模计算机模拟；发展与ITER相关的物理学。

但DOE还指出，将需要更多时间确定ITER最终能否走向成功，同时表示项目的改革措施必须能平衡多年“错误”带来的影响。因此，Moniz的报告中写道，DOE建议美国持续提供资金“继续推动项目发展，提高项目风险管理过程的透明度，以及报告中提议的一整套管理改革方案希望能得到ITER委员会的同意”。

“我认为这是一份杰出的报告，因为它阐述了所有正确的事情。”2013年领导了一次ITER项目独立审查的田纳西州橡树岭国家实验室前主管William Madia说道。该报告批评了ITER项目的运行方式，并提出了将项目从失败中解救的改革方式，希望能得到ITER管理委员会的接受和认可。

Madia说DOE正是受到近期项目管理改革的鼓舞，并已开始谨慎地判断项目是否已经回到正轨。“Bernard做得很好，但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Madia说。

Bigot也表示DOE的结论与他的看法大致相同。“虽然这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但我们知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说道。

DOE是美国核聚变研究的主要投资方，但国会才是“钱袋子上的绳子”。尽管受到国际协议的约束，该国仅提供整个ITER项目总投资的9%的份额。但假如国会不批准，这个相对较少的份额也无法提供。

据悉，该报告已经引发国会议员的争议。参议院DOE经费监督委员会民主党领袖Dianne Feinstein表示，美国承担不起ITER项目日益增长的预算。DOE估计美国目前年度注入ITER项目的资金量达到1.15亿美元，到2018年将增加一倍以上。

“ITER项目的花费增长太多并且时间太长。”Feinstein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是时候平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了。”

去年，参议院建议终止对ITER项目的资金支持，但在最终预算谈判中放弃了这个想法。今年，ITER项目能否赢得一个喘息的机会还不得而知。5月12日，参议院批准了一项2017财年能源拨款法案，其中为了有利于更高优先级别的项目而削减了所有用于ITER的支出。但在5月26日，众议院驳回了该法案。

美国政府核聚变研究顾问小组组长、西弗吉尼亚大学等离子体物理学家Mark Koepke认为，如果美国选择撤出ITER项目，那么该项目仍能生存下去。但在4月的听证会上，Bigot告诉立法者，美国核聚变专家提供的专门技术很难被取代。

Madia则表示，很难预测如果美国退出将会对ITER项目造成怎样的影响。“没人知道真正会发生什么。”Madia说道。

ITER项目开始于2007年，当时初步规划十年内完成，耗资50亿欧元，但它总是被一系列延迟所困扰。

观察者表示，前任总干事Osamu Motojima拒绝承认项目延期和员工士气下降。但经过Madia领导的独立检查后，ITER委员会加快了聘任新任总干事的脚步，一位拥有大量管理经验的法国核物理学家Bigot在2014年底被提名为候选人。

在2015年11月，Bigot团队提交了一份修改过进度的计划表，并且估算项目完成可能会增加46亿欧元，而且反应堆最早也要到2025年才能启动。

4月，ITER委员会工作小组执行的外部评审证实了项目改革已经取得进展，并且提议的日期是现实的。“有一点需要强调的是由ITER团队准备的这份计划表是非常严格的。”评审小组成员、英国原子能机构负责人Steven Cowley说。但观察员同样指出，目前费用与项目完成时间的估算并没有考虑到意外事件发生的情况。

无论如何，Bigot坚持认为2025年这个截止期限在技术上是可以完成的，并且表示协作国应尽力满足这一期限条件。“如果我们成功了，将会是全球能源供给领域的一个重要突破。”他说，“我们应当尽全力实现在截止期的交付。”（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