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印第安纳州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礼来公司总部  图片来源：Eli Lilly

当位于美国印第安纳州印第安纳波利斯的药企——礼来公司日前宣布对受到密切观察的阿尔茨海默氏症药物solanezumab的临床试验进行重大调整时，科学界和药物研发行业的一些人对此提出强烈抗议。对批评者而言，该公司的决定——取消将一个人日常能力的变化作为评价solanezumab疗效的主要指标而只关注认知测试，看上去像是阻止这种劫数难逃的药物在第3轮试验中失败的最后努力。礼来的股票下跌近5%便明显反映了这种情绪。

不过，并未参与礼来试验的波士顿布莱根妇女医院神经学家Dennis Selkoe表示，网络言论大多认为，礼来的举措反映了关于早期阶段阿尔茨海默氏症病情如何发展的日益增长的科学共识。“从一名看过上百位病人的神经学家的角度来说，礼来的决定具有临床意义。”

Solanezumab是一种旨在绑定β淀粉样蛋白并促使其清除的抗体，而β淀粉样蛋白会在阿尔茨海默氏症患者的神经元周围形成斑块。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这些斑块是该病的根源，即一种被称为淀粉样蛋白假说的概念，但对抗这些斑块是目前致力于阿尔茨海默氏症药物研发的几乎所有努力的基础。Selkoe是这一概念的主要支持者。通过帮助摧毁处于阿尔茨海默氏症早期阶段病人大脑内的斑块，礼来公司希望solanezumab能减缓疾病的发展。

Selkoe介绍说，此类试验的一个重要挑战在于如何测定药物的益处。尽管早期阿尔茨海默氏症患者可能表现出轻微的记忆受损以及注意力方面的问题，但他们通常能照着菜谱做饭、冲咖啡或者开车。在为期18个月的临床试验进程中，此类能力大多数时候不太可能发生改变。因此，任何旨在改善这些日常功能的药物不可能表现出和安慰剂的任何不同。

诸如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等监管机构传统上要求并且仍然正式规定，阿尔茨海默氏症药物必须在认知测试和功能测定两个方面表现出效力。不过，FDA和其他机构已经意识到，功能测定可能并不适合于这种疾病的早期或轻度阶段，因此它们开始放松针对旨在预防而非逆转阿尔茨海默氏症病理和症状的药物制定的最初标准。

在solanezumab的前两轮试验中，礼来同时利用认知测试和功能测定追踪轻度或中度阿尔茨海默氏症患者的反应。两轮试验均无法在任何一种测试中证明不同于安慰剂的明显益处。不过，受雇于礼来的神经学家Eric Siemers表示，通过梳理来自第二轮试验的数据，礼来注意到，患有轻度阿尔茨海默氏症的参与者似乎在测试的认知部分表现得比对照组好。

这促成了礼来现在进行的耗资数十亿美元的“赌局”：对约2100名仅患有轻度阿尔茨海默氏症的病人开展研究。结果将在10月份出炉。Siemers介绍说，在第三轮试验中取消功能测定的临时决定并非像一些人提出的那样，是基于对现有试验数据的任何见解。对于哪些参与者服用了药物或安慰剂，研究人员目前仍不得而知。

相反，该变化反映了一种姗姗来迟的认可，即对于轻度阿尔茨海默氏症患者来说，并未有得到充分验证的功能评估。“随着作更多分析并且同该领域的更多人讨论，我们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哪种功能测定最适合这一群体。”Siemers表示。为弥补这一差距，礼来公司仍在利用两套独立的评估体系收集功能数据，并且希望确定是否其中一种在检测任何细微变化上表现更好。

目前仍不确定的是，当最终数据在2017年的某个时间出炉时，礼来的这种临床试验变化将得到FDA和其他全球性监管机构的何种评判。该公司的确向所有相关监管机构提交了这一更改。然而，Siemers表示，由于“终点”的变化不会影响如何开展先于数据分析的研究本身，因此在作出这一变更上，礼来并未被要求获得FDA或其他监管机构的正式批准。

Selkoe表示，如果solanezumab在没有功能数据的情况下表现出令人信服的在认知益处方面的证据，尤其是如果这些积极的结果同来自证实淀粉样斑块减少的PET扫描数据相匹配，FDA将会宽容对待它。“长久以来，我们知道早期阿尔茨海默氏症的主要表现是会在日常记忆方面遇到一些小麻烦——当它开始时，这是一个非常细微的过程。”据此，Selkoe认为，“在测试治疗方法上，我们将不得不变得更加复杂。”（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