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颇受欢迎的苍蝇诱饵被滥用于杀死浣熊和其他动物。图片来源：Tambako The Jaguar

去年5月，一只名叫格纳的狗溜进邻居家的仓库，并且舔食了地板上两个馅饼烤盘中甜甜的蓝色液体。随后，它倒地并开始抽搐。当格纳的兽医听说此事时，他根据美国印第安纳州化学家办公室（OISC）发布的案例总结，立即猜到了烤盘中是什么。这是可口可乐和灭多威的混合物，其中灭多威是一种市场上售卖的用于吸引并杀死苍蝇的化学物质。

格纳最终痊愈了，但其他动物并没有这么走运。过去几十年间，美国的野生动物研究人员和环境监管者对灭多威被“误用”并杀死包括臭鼬和浣熊在内的“有害”野生动物越来越感到震惊。不过，有时受害者还包括狗、猫，甚至秃鹰。

“这是对野生动物不分青红皂白的蓄意毒害。”刚从密歇根州农业和农村发展部杀虫剂科负责人职位退休的Brian Rowe表示，“一些野生动物死时，脸还埋在它们舔的盘子里。我的意思是，这些杀虫剂是如此快地将它们杀死。”

作为回应，密歇根州政府官员正在考虑制定新的条例，以限制杀虫剂的使用。如果条例像预期的那样获批，密歇根州将和越来越多的州以及联邦环境保护署（EPA）一道，在一定程度上通过限制购买者并要求添加新的警示标签，从而防止灭多威的滥用。

1966年首次进入市场的灭多威拥有广泛的用途，包括杀死农业害虫。根据美国全国和各州法律，只有得到许可的申请人才能购买并使用最有效的灭多威产品。不过，含有相对较低浓度灭多威的苍蝇诱饵是每个人都可以用的。这些诱饵通常以金马林等商品名出售，主要放在苍蝇容易聚集的地方，比如牲畜圈。

不过，消费者很快在网络论坛上发现，此类诱饵还能被用于所谓的“生物控制”。Rowe介绍说，这种毒药尤其受到正在同浣熊作斗争的甜玉米种植者的欢迎，尽管人们试图用它杀死从啮齿类动物到狼在内的所有动物。Rowe记录了50多个人们在网上交换意见和毒药配方的例子。到今年1月，在网上搜索“金马林”时，如何用灭多威杀死浣熊的说明仍排在搜索结果的最前面。

Rowe首次听说苍蝇诱饵的滥用是在上世纪90年代，但他开始向州和联邦监管者提出这个问题是在2006年。Rowe说，起初很难让任何人严肃看待该问题。人们认为，这是一个地方性问题，尽管在对Rowe的调查作出回应的州中，有一半多承认它们至少记录了一起此类事件。

2010～2012年，密歇根州和印第安纳州的监管者决定调查这个问题有多严重。政府特工人员假装成五金器具和农资供应店的顾客，并且询问如何消除臭鼬或浣熊。在约四分之一的情况下，销售人员会推荐苍蝇诱饵。

“我们原以为，印第安纳州并不存在这个问题……最终，当我们开始调查时，才发现‘天哪！这的确是个问题’。”OISC认证和授权负责人Leo Reed表示，“我们的论点是如果灭多威在你的州出售，那么它就正在你的州被滥用。”

从2010年起，EPA第5地区——包括印第安纳州和密歇根州在内的监管区域——所属的6个州联手呼吁EPA作出改变。它们提议的解决方案是：将灭多威类苍蝇诱饵重新列为“受限制使用”产品。此举会让这种毒药无法落入普通公众之手，从而将它的使用限制在接受过培训并获得认证的申请者及其监管的人群当中。

不过，苍蝇诱饵生产公司反对这一解决方案。相反，它们在2015年4月和EPA达成了一个折衷的方案。该协议要求，到2017年年初，这些公司停止向诸如五金店等一般零售商供应灭多威类苍蝇诱饵。农资供应店仍能出售较大的4.5公斤和18公斤容器，但容器将拥有新的警告标签和解释性小册子。这些公司和EPA计划到2020年前，持续监控滥用苍蝇诱饵的报告。如果毒死野生动物的事件没有“明显减少”，它们将进一步限制已获认证申请者的使用。

在美国其他地方，Rowe预计用此类诱饵非法毒死野生动物的行为还会继续。他认为，责任落到了记录并报告此类事件的研究人员和监管者的肩上，从而使相关公司和EPA在2020年拥有它们所需的数据，以决定现有限制条例是否正在发挥作用。（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