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肖洁

“你让我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明智，因为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10月22日晚，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玉泉路礼堂，“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现场，当第一位提问者请斯坦利·普鲁西纳（Stanley B.Prusiner）评价中国的高等教育时，他笑着婉拒并表示，即使作为诺奖得主，仍然会对很多领域不了解甚至一无所知。

但是，这位因为发现朊病毒而荣获1997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科学家，显然还是有很多话送给当天到场的年轻学子。

普鲁西纳现任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神经退化疾病研究所所长，他提出了朊病毒是导致牛海绵状脑病（疯牛病）以及人类克雅氏病（CJD）的原因。当天的演讲中，他介绍了自己在最初不获支持的情况下坚持研究朊病毒的经历。

“现在你们处在大好时光。”普鲁西纳说，身处信息时代，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了解到各种各样的信息，无须像过去一样，到图书馆查找期刊、论文，然后再复印或者抄写。然而，面对海量的各种信息，“你们一定要决定好自己要做什么，要接收什么样的信息”。

他鼓励年轻的研究生们不要仅仅只专注一个问题，而要去接受不同的挑战。“你要保证你的第二个研究同第一个研究有所不同，你要有勇气接受不同的事物，去作不一样的研究。不能够只去研究那些大家都认为你‘应该’研究的领域。你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有开创性的、非常精彩的新想法。”

当年普鲁西纳开始羊瘙痒病研究时，在这个领域并没有多少经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认为他之前的研究不是这个领域的，曾拒绝为他提供资金。但最后，普鲁西纳还是成功说服了他们。他告诉台下的学子：“他们认为我之前没有进行过这个方面的研究，所以我处于劣势；事实上，这个恰恰是我的优势，如果我之前一直在作这方面的研究，我就会接受别人的观念而不会有自己的新的想法。”

普鲁西纳认为，在科学领域，几百年以来，那些最有创意的人，都是那些破坏了人们之前的知识结构的人。“你要对自己说，我想作一些开创性的成果，我要做吃螃蟹的第一人，去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待问题，并专注下去。”

但普鲁西纳同时也强调，提出一个非常独特的观点必须要努力确保所提观点的正确性。如何确保正确性？他透露，在刚提出“脘病毒”这个词的时候，自己当年其实也“不自信”。但他不断重复用不同的方法去研究，且所有的方法都基于一定的化学和生物原理，当这些不同的方法获得同样的研究结果时，自己也就变得越来越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