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保护30年之久的灰狼可能面临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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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肯塔基州中部是郊狼的国度。但是，那头在曼福德维尔市附近被猎人打死的33公斤重的动物绝对不是郊狼。它有巨大的爪子、宽大的口部和高大的身躯，这些体征显示，这是一头灰狼——150多年前，肯塔基州猎人猎杀到第一头灰狼。今年8月，DNA证据也证实了该动物的身份。
这头灰狼可能从密歇根州和明尼苏达州走失来到了这里，它引发了科学家、政客和热情公众的讨论。从肯塔基州到加利福尼亚州，狼迫使生物学家和决策者重新审视美国《濒危物种法案》（ESA），以及对一种“濒临灭绝”物种的定义。
1973年设立的该法案是美国立法的一个里程碑。但是从那时到现在，它一直备受争议，ESA致力于拯救“所有或大部分处于灭绝危险中的”物种。尽管总体而言，狼在美国从未处于灭绝的危险中，但1978年，48个州将它们列为濒危动物。
数十年来，通过联邦保护和放归项目，美国渔业和野生生物管理局（FWS）的一项全面审查发现，北美五大湖区西部和落基山脉北部的狼群数量，已经恢复到可以撤销ESA保护的程度。目前，五大湖区有大约4000头狼，落基山脉北部有近1700头。2011年5月~2012年8月，这些地区的狼被从“保护名录”中划去。
但是，今年6月，FWS建议撤销ESA对美国所有灰狼的保护，他们引用了其早期审查成果作为狼群已经恢复的证据，并且认为原始名单存在错误，其覆盖的区域超过了该物种的历史分布范围。该机构还表示，从名单里删除其他美国狼群，有助于集中资源保护墨西哥狼——灰狼的一个亚种。
对于灰狼而言，这个建议是一个转折点。一个世纪以前，该动物在美加边界南部几乎被猎杀殆尽，目前，随着保护的撤销，6个州进入了捕狼期。在2012年~2013年捕狼季，蒙大拿州有225头狼被合法捕获或射杀。
灰狼被移出ESA项目后，将由州政府负责管理相关事宜，但是一些州过去就缺少对灰狼保护或扩大它们领地的兴趣。霍顿市密歇根理工大学森林科学家John Vucetich表示，将狼从保护名单中剔除，能够防止它们重新占领历史领地，例如加利福尼亚州、落基山脉南部和东北部。并且，灰狼在肯塔基州出现，标志着推进边界是狼的专长。
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生态学家和进化生物学家Robert Wayne则表示，狼要恢复到历史水平上的基因流和多样性，它们需要广阔的生存范围和巨大的种群数量。
2005年，Wayne及其同事分析了收集自上世纪的狼群样本的线粒体DNA，那时狼群数量并未大幅下降。研究结果显示，样本中的变量是现代狼群的两倍。研究人员还估算了墨西哥和美国西部的狼群数量，预计曾经达到38万头。“狼群尚未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他说。
但是，FWS负责濒临灭绝动物管理的副局长Gary Frazer指出，管理局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最低目标，狼群在2001年得到恢复，这是一个使命已完成的个案。“计划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宣布恢复，移出名单，将其他需要关心的物种纳入进来。”他说，大家应该注意，机构的资源是有限的。
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生物学家Mark Boyce补充道，狼可能只占据了其历史生活范围的一小部分，但它们并不处于灭绝的风险中。“仅在阿尔伯塔就有6000头狼。”他说，“除了墨西哥狼以外，在美国本土的48个州中，这个物种的遗传多样性并没有面临困境。”Boyce相信，狼群数量膨胀，将会为牧场主带来高昂的成本。2011年，他参与了一项研究，研究人员使用全球定位系统追踪狼群，结果发现在阿尔伯塔西南部，每个狼群平均每年会杀死17头牛。
有关狼的争论实际上凸显了科学与政治之间的紧张关系。Vucetich、Wayne以及北卡罗来纳州自然科学博物馆的Roland Kays声称，8月一个小组审查了FWS的建议，因为他们公然反对将狼群移出保护名单。“我并没有为不是小组成员而生气，但是似乎他们没有遵循正确的程序。”Wayne说，“这是惩罚性的。”
相关审查过程已经再次启动。“我们依然没有想出如何处理这样一种情况，专家们都坦言自己的观点。”Frazer说，“我们不是一个学术机构。我们正试着实施联邦法律。”10月，公众咨询期将结束，但是因为相关小组的同行评议到那时尚未完成，因此Frazer计划在2014年1月重新开始公众讨论。“人们对狼充满热情。”他说。可能需要1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作出最后的决定。
美国狼的未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公众对将其踢出名单的接受度。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等机构反对捕猎狼，而与猎人和牧场主有关系的一些组织，则同意对狼群进行侵略性控制。
（张章） （原标题《“灰太狼”告别濒危》）
《中国科学报》 (2013-09-17 第3版 国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