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导致的洪水。图片来源：directrelief.org
■本报记者 赵路
美国正在一场名为桑迪（Sandy）的大飓风的打击下变得晕头转向，这已经是两年内袭击该国东北部各州的第二场灾难。洪水和大面积断电让纽约城和新泽西州的一部分地区遭受重创。即便是将要到来的美国大选也被迫退居二线——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已经暂停了竞选活动，为的是监督联邦政府的各种应对措施。自始至终，人们一直在频繁谈论全球变暖是导致这样一个气候事件的潜在驱动力，但科学家和舆论界却一直受困于如何将这一事件的复杂性传达给公众。英国《自然》杂志最新撰文，详尽讨论了这场风暴背后的科学因素，力图让公众了解桑迪飓风的真面目。
“桑迪”何以如此致命？
首要的是这场飓风空前的规模。当飓风于当地时间本周一抵达美国东海岸时，飓风夹带的强风（时速超过118.5公里）从风暴中心向外延伸了280公里，其最高时速更是达到了145公里。而热带风暴最终则以63公里以上的时速向外延伸了780公里。
“桑迪”为何与众不同？
美国官方表示，鉴于孕育桑迪飓风的气象环境，这场飓风可谓是一场“完美风暴”，其规模可能是前所未有的。首先，在登陆之前，“桑迪”就被异常温暖的大西洋表层海水喂得饱饱的。其次，这样的风暴以往在转向东北并最终消散在海洋上空之前通常会绕过美国海岸，然而桑迪飓风由于受到格陵兰高压系统的影响被迫登陆上岸。在这种情况下，这场飓风已经与来自西部的一个冬季气候系统相合并，进而将气候预报员推向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位置——他们不得不为一个热带飓风系统发布暴风雪警告。最后，这场飓风的影响还可能因为一轮满月而被再次强化——这通常意味着比平时更高的潮汐。
与全球变暖有关吗？
一些科学家指出，在一个温暖的世界里，人们可能会看到更多这样类型的灾害性天气事件——即使任何一个风暴都不能直接归因于全球变暖。在本月的早些时候，来自中国北京师范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发现，从1923年开始，大风暴的频率增加了，并且与寒冷年份相比，在温暖年份发生大规模气候事件的几率提升了1倍。其他科学家还谈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即夏季海冰融化和北冰洋越来越多的开放海域将改变在北半球循环的急流模式，从而导致了近些年来袭击美国东北部的飓风和大型冬季暴风雪。
然而问题远远没有搞定，并且气候变化也并非是唯一的因素。例如，根据科罗拉多州博尔德市国家大气研究中心气候科学家Kevin Trenberth的观点，虽然目前大西洋沿岸的海洋表面温度比平均水平升高了3摄氏度，但因为全球变暖而增加的温度只有0.6摄氏度。因此Trenberth指出，尽管气候的改变肯定扮演了一个角色，但也给自然界的变化无常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展望未来，因为全球变暖而升高的海平面据估计将预示着更为猛烈的飓风威胁。根据今年2月份发表在《自然—气候变化》杂志上的由剑桥市麻省理工学院和新泽西市普林斯顿大学科学家进行的一项建模研究，综合考虑气候学以及海平面增加1米的影响可能意味着，到本世纪末，每3到20年便会发生一次百年一遇的剧烈气候事件。
将给美国带来什么？
从北卡罗来纳州和南卡罗来纳州到新英格兰，桑迪飓风重创了美国东海岸的大部分地区，据估计有1/5的美国人受灾。随着逆时针运行的强风将水分从海岸向北带到风暴的中心，这场飓风驱动了一场巨大的风暴潮，从而在许多地区导致了严重的洪水。纽约市官员表示，这场飓风已经打破了近200年来的纪录，淹没了这里的隧道和地铁。生活在这一地区的数百万人口失去了电力供应，而新泽西未运行的奥伊斯特河核电站附近的高水位促使官方将这些设备定为“警报级”——这是4级预警系统中的第二级。此外，随着飓风向内陆移动，它将带来持久和强烈的降水。奥巴马已经签署了灾难公告。
预计造成多少损失？
据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的一家咨询公司EQECAT（巨灾风险评估公司）的估计，桑迪飓风造成的经济损失大约为100亿美元至200亿美元，而保险公司大约需要支付一半左右的赔偿金额。这比得上艾琳飓风在去年造成的10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其中包括60亿美元的保险损失。而根据EQECAT的数据，2008年的艾克飓风造成了200亿美元到30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其中包括高达120亿美元的保险损失。
保险业如何处置
连接全球变暖和更猛烈风暴的证据？
这个问题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尤其是对“再保险公司”——确保保险公司能够抵御大灾难的行业巨头——而言更是如此。尽管这样，EQECAT的高级副总裁Tom Larsen表示，该行业自然会关注当下，并且与未来的预期相比，气候变化的影响对于今天都更不清晰和更不显著。Larsen说：“很少有保险公司在它们的损失率中直接考虑全球变暖因素，但大多数都会将其整合到它们的战略规划当中。”
“桑迪”预计将持续多久？
与一场热带飓风相比，这场飓风如今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典型的冬季风暴，它将继续向北移动，于当地时间本周四和周五到达加拿大。
《中国科学报》 (2012-11-02 A3 国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