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时,推开实验室大门,开启一天的科研生活,做细胞实验、记录数据、开线上会、查文献、写论文……待一天的工作计划完成,窗外已星光点点。这是复旦大学 学院王久存教授课题组的博士后孔祥贞在假期里的日常。“春节的安排与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从事基础研究,争分夺秒力求前沿是常态。”面对记者的提问,孔祥贞如此作答。
科研之路并不孤单。在位于复旦大学江湾校区的 学院A602实验室,浓郁的年味与学术氛围交织在一起。每天,留校的学生们与导师、同门互道“新年好”后,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了手头的研究工作。
仅王久存课题组,今年春节期间就有五人坚守在实验室。让孔祥贞感慨的是,“每天离开时,学院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为了救命的研究,课题组过年期间仍在“热烈争吵”
“今年我不回山东老家过年了,但我已提前给母亲买了新年礼物寄回去。”孔祥贞说,母亲并不懂他的实验,但每逢亲朋好友问起,她总会一脸自豪,“这是能救命的研究,不能耽误!”亲人的理解和支持,是孔祥贞的最大前行动力。
孔祥贞研究的是硬皮病,这是一种尚未找到治愈之策的罕见病,好发于中青年女性。或许,在武侠的世界中,刀枪不入的“金钟罩铁布衫”令人羡慕,但在现实世界中,硬皮病患者却因周身的天然“盔甲”而承受痛苦。现代临床医学开创者威廉·奥斯勒曾感叹:“硬皮病是人类最可怕的疾病之一……像木乃伊一样被包裹在收缩的皮肤钢壳里,这是古往今来的任何悲剧都不足以形容的命运。”
“这种病治疗时间长,且异质性强。”孔祥贞介绍,有些患者发病一年后就对原用药物产生抵抗,科学界至今都未找到确切病因。目前,虽已有部分药物被批准用于硬皮病肺纤维化的相关治疗,但疗效有限,研发的相关临床数据也主要来自欧美患者,中国患者的临床数据较少。为此,王久存课题组正通过人类基因组和表型组研究,希望破解硬皮病的奥秘。
“当前,我们的实验正处于关键论证阶段。”孔祥贞告诉记者,课题组的成员针对硬皮病的研究,切入角度各不相同。比如,免疫系统、内脏纤维化、血管损伤,谁是罪魁祸首?谁是并发症的第一环?大家常常“吵得不可开交”。这种热烈的“争吵”,即使在春节期间也没有停下,一个线上讨论会开上两三个小时是常态,大家在争辩中碰撞思想的火花,多角度论证,不断完善研究。
“因为我们都明白,这个疾病的奥秘一旦被破解,就可以帮助更多患者找到希望。”孔祥贞说,这也是为什么实验室的所有成员一直干劲满满。
“谁先突破,谁就领先”,带着科研激情与时间赛跑
春节期间依旧加班加点做研究,不单因为这是一项救命的研究,也因为前沿研究时不我待的使命感。
仍以硬皮病研究为例。目前,复旦大学 学院处于国际第一阵营。“我们在同行交流中发现,彼此的研究内容相似,研究工具也相似,差别只有研究思维、路径和速度。换言之,谁先突破,谁就领先。”包括孔祥贞在内,团队的研究人员一直处于“加速度”的状态,这也是他们中的部分人放弃春节回家的原因。
这个春节,对同一个课题组的博士研究生乐士冠来说同样关键。他研究的是高原医学。简言之,就是破解为何有人高原反应严重,以及如何进行预测和后期保障等等。“我国是全球高原面积最大的国家,资源丰富,风景秀美。”乐士冠说,这项研究对发展高原地区经济、促进高原地区旅游有重要意义。
谈及手头的研究,乐士冠充满激情。他原先是一名心胸外科医生,在临床工作中,他发现人进入高原后,心血管系统会发生很多变化,并可能进一步导致高原病的发生。这也是他选择到复旦继续从事相关基础研究的原因。
因热爱而选择,因选择而坚持,这是他的科研状态,也是课题组许多同门的常态。据悉,十年来,王久存课题组已收集了1000多例高原反应数据。其中,每个人就收集了2万多个表型指标。在前期的数据积累基础上,历经两年动物实验,课题组已发现了一些与高原反应强相关的生物标志物。
“这个春节,我们正在抓紧时间进行最终验证,争取早日发表相关成果。”乐士冠说。
(原标题:春节期间复旦大学 学院实验楼灯火通明,科研人员开启研究“加速跑”——学术“不打烊”,争分夺秒是前沿研究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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