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7月，在二战即将结束之际，时任国家科学顾问、美国传奇科学家和工程师范内瓦·布什的《科学：无尽的前沿》（Science：endless frontier）发表。这个被称作“改变美国历史”的专题报告，把发展科学技术作为美国战后建设的一个核心任务提出，为战后美国科学技术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成为美国科技政策的蓝图和里程碑。

2020年9月，华为创始人任正非在访问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高校发表演讲时，重点提到了这本书，并引用书中关于基础科学的理念介绍，呼吁科研人员做好坐冷板凳的准备，科学研究不是一蹴而就的。

近日，中信出版社推出该书的简体中文版《科学：无尽的前沿》。

《科学：无尽的前沿》，【美】范内瓦·布什、拉什·D.霍尔特著，崔传刚译，中信出版社2021年5月出版， 定价：59元

应罗斯福总统要求而写

范内瓦·布什的《科学：无尽的前沿》是应罗斯福总统的要求而写的。范内瓦·布什是麻省理工学院著名教授，1931年他发明了早期的模拟计算机。他不同于一般的学院派教授，而是纵横学术、产业和政府多个领域。他还是麻省理工学院工程学院院长，是著名电子军工企业雷神的主要创始人，也是二战期间美国军事科学管理部门的首脑人物。

罗斯福在给布什的信里写了四个希望布什去研究的问题，一是战时所获得的科学知识如何在战后进行传播和民用；二是如何推进科学与疾病的斗争，通过科学的发展提升健康水平；三是政府应该如何促进公共和私人组织的研究活动；四是如何发现和发展青年科学人才。

布什在《科学：无尽的前沿》里，共分两部分对这些问题进行了回答，并做了进一步补充。第一是科学发展对于国家、社会和个人的重要意义；第二是如何才能促进科学的发展和繁荣。

首先，布什论述了科学带来的巨大作用，明确提出科学进步会带来更高的生活水平，使得疾病得以预防或治疗，促进有限资源的保护，并为抵御侵略提供更多保障。为了未来的国民健康、生活水平、就业机会和国家安全，需要促进科学发展，用布什的话来说，就是“科学进步是一种必需”。

其次，布什着重提出要重视基础科学研究，给予科研工作者以高度的研究自由，同时分析了政府研究机构、工业研究机构对于基础科学研究来说的不利因素，提出政府资助的独立的、自由的科学研究机构（主要是大专院校、研究所），才是更能发挥科学家潜力的组织形式。呼吁政府成立科学研究基金会，统筹拨款和资助事宜，并给出了如何运作基金会的方式和五项基本原则。

这篇报告出炉后，在美国产生了巨大的争议和讨论，但最终政府采纳了布什的建议，以此报告为蓝本规划了美国战后的整体科技政策。美国能够摆脱对于欧洲基础科学和科研人才的依赖，成为领跑全球的科技强国，和这篇报告有着很强的因果关系。正如美国科学促进会原CEO霍尔特在《科学：无尽的前沿》导读中所言，这是“美国科学政策的开山之作”，是“美国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政策文件之一”，因此而形成的政策推动了“后续几十年惊人的科学进步”。尽管政府对科学的资助虽然仍没有达到报告所希望的力度，但“已经永久地改变了科学的格局”。

了解美国科学政策绕不开的书

《科学：无尽的前沿》是了解美国科学政策以及其科学发展根本驱动力的一本重要作品。如果想要了解美国科学政策的来由、基本思想以及发展路径和未来走向，这是一本绕不开的书。

本书提出的关于基础研究重要性的论述和发展基础研究的方式，值得研究和探讨。布什认为，基础研究虽然看上去“无用”，却会带来新知识。它提供的是科学资本，是所有实际知识应用的源头活水。新产品和新工艺都建立于新的原理和概念之上，而这些新的原理和概念则源自最纯粹的科学领域的研究。为此，必须赋予科学家以高度的研究自由，让他们可以自由选择研究的议题，并创建宽松的环境长久地资助他们。

本书重新探讨了科学与公共政策的关系，提出了将科学纳入公共政策，培育全民科学思维的重要性，这对于当下的社会发展、人民健康具有重要意义。霍尔特在导读里，加入了对于布什原先科学发展政策的延展思考，认为原先的科学政策过分强调了科学研究的自由性质以及学术性质，使其与普通民众产生了较远的距离，从而导致民众的科学思维和意识淡薄。因此，消除科学与公众之间的隔阂，培养全民的科学精神，以科学的方式行事，才能使我们有效应对未知的各种挑战。

当今世界，科学的发展已经成为重大课题，国际竞争已经发展成为科学的全面竞争。透过《科学：无尽的前沿》看懂美国科技政策的由来、科学发展的路径以及其未来走向，进一步了解美国科学之所以能够大发展的原因，该书具有较大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