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有启明——中国古代天文学家》，王洪鹏、韦中燊著，知识产权出版社2024年9月出版，定价：69.8元

■周广刚

迢迢群星，皎皎河汉。仰首可见的日月星辰，使中国先民在心中播撒下好奇的种子的同时，也孕育了最初的信仰。天文学在中国古代是非常重要的一门学问，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源头之一。许多天文学家穷尽一生，通过每天细致观察天象并进行客观记录，编制和修订了一些历法，给后人留下了感人事迹和有趣的故事。

《东有启明——中国古代天文学家》主要讲述了张衡、祖冲之、僧一行、沈括、郭守敬、朱载堉、徐光启等中国古代天文学家的励志故事，对中国古代的历法授时、天文仪器制造、天象观测与记录、二十四节气、天文大地测量等进行了介绍，展现了中国古人利用天文观测指导农业生产的智慧。

作为国内原创、面向青少年的太空探索科普图书，该书主要有以下特点：

一是注重介绍中国古代天文学史上的争论，还原天文学家“斗气”的故事。在中国古代天文学史上，盖天说和浑天说两种观点一直存在激烈的争论。尽管这两种观点在理论上存在很大差异，但它们都反映了中国古代天文学家对天文现象的关注和研究。在争论的过程中，中国古代天文学家不断修正和完善自己的观点，取得了诸多重要成就。

作者还专门用一个小节讲述了“历法之争”，主要介绍了刘孝孙的《孝孙历》、张胄玄的《大业历》和刘焯的《皇极历》。此时历法研究呈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态势，但他们之间的争论有“你死我活”的意味。

在书中，作者把“历法之争”看成一个“学术事件”。不过，由于三位天文学家都喜欢采用“极端的做法”，“意气用事，使该事情演变成了一个带有浓厚政治色彩的事件”。作者认为，“这使历法之争‘变了味儿’，这个教训是值得后人吸取的”。

二是注重体现中外学术交流，阐释来华外国天文学家对天文学的贡献。在天文学发展历程中，中华民族有着持续而特殊的贡献，也一直以博大的胸怀兼收并蓄各种优秀的外来文化。比如，本书介绍了明清时期两位来华工作的传教士——天文学家汤若望和南怀仁，还介绍了印度裔中国古代天文学家瞿昙悉达。瞿昙悉达的家族先后有5代人在唐朝的天文机构任职。从留下的材料中可以看出，瞿昙悉达家族对于保存中国远古时期的天文学文献颇有贡献，他们在传承中国古代科学文化的贡献方面不应被忘记。

书中还讲述了羲和的故事。法国科普大家弗拉马利翁在他的《大众天文学》中介绍过这个故事，以说明天文工作者对日食观测的重要作用。弗拉马利翁认为，这是世界上“有记载的最早的日食”。由于羲和“沉湎于酒，忽略了天象，严重地怠荒了职务，没有事前预告（日食）……惊魂未定的皇帝把羲和处死了”，就是说羲和因为醉酒耽误了大事，招致杀身之祸。为此，一位英国天文学家说：“每逢日食，没有一位天文学家敢沉湎于酒了！”

三是注重挖掘学者型官员的小故事，全景式呈现他们对科学的贡献。中国古代的天文学家大都是有“一官半职”的，也都有明确的职责。比如，书中介绍了中国的天文始祖重和黎，他们的官衔分别是“南正”和“火正”，对应的职责是管理天上的事情和管理地上的事情。历书《夏小正》最早记载了“火正”在天文观测上要承担的重要职责。《诗经》中记载“火正”的一个职责是观测“大火”，如“七月流火”中的“火”即心宿二，或天蝎座α。

在中国古代，读书人以金榜题名为毕生追求，但苏颂和沈括等人却能克服重重困难，成为科学家，为中国的科技进步作出了贡献。比如，作者重点介绍了苏颂等人发明的水运仪象台。

四是让中国天文学家的故事“活起来”。图书在编排、设计、包装上别出新意。图书从《竹书纪年》上的一片竹简开始讲起，上面记载“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郑”，以天文文献记载探秘中国东周年代史，随后详细列数各朝代星光熠熠的天文学家，他们观测天象、推演历法、著书立说，一笔一笔描摹出我们头顶的星空。

本书最后以一个六折拉页介绍中国天文历法的典型应用——二十四节气。通过中国神话中的春神“句芒”，串联起和二十四节气有关的文化，突出中国的宇宙观——始终将天文聚焦于人文的理念。

（作者系中国石油大学〈北京〉理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