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标题：Coping with challenges of resources, environment and climate change through agrifood system transformation: experiences from China and Africa

期刊：Frontiers of Agricultural Science & Engineering

作者：Ming LEI, Ting MENG, Zhiyao YANG, Jingjing SHAN, Issa OUEDRAOGO

发表时间：4 Jul 2025

DOI：10.15302/J-FASE-2025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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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和非洲食物系统转型：经验、教训和未来方向

Food systems transformation in China and Africa: Experiences, Lessons, and Future Directions

Volume 12 · Number 4 · December 2025

专 栏 文 章 介 绍

· 第六篇 ·

▎论文

IDCoping with challenges of resources, environment and climate change through agrifood system transformation: experiences from China and Africa

转型农食系统应对资源、环境与气候变化挑战：中国与非洲的实践经验

文章类型：Research Article

发表年份：2025年

第一作者：雷鸣¹

通讯作者：孟婷²

Email: tmeng@cau.edu.cn

作者单位：1. 中国社会科学院生态文明研究所；2. 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Cite this article :

Ming LEI, Ting MENG, Zhiyao YANG, Jingjing SHAN, Issa OUEDRAOGO. Coping with challenges of resources, environment and climate change through agrifood system transformation: experiences from China and Africa. Front. Agr. Sci. Eng., 2025,12(4):729-744DOI:10.15302/J-FASE-2025646

· 文 章 摘 要 ·

 中国与非洲的农食系统因资源约束、环境退化及气候变化而承受着日益严峻的压力。中非均面临土壤退化、水资源短缺、生物多样性丧失等挑战，与此同时正遭受气候变化对农业生产与粮食安全的不利影响。本研究探讨了中非农食系统所面临的资源、环境与气候变化挑战，梳理了中非推动农食系统转型所采取的行动。现有政策行动侧重于农业增产，忽视了农食系统系统性的驱动因素及其关联。从“农食系统”角度统筹生产、运输、消费环节等，对中非合作应对多维度挑战意义重大。因此，本研究基于生产端-供应链-消费端的农食系统视角，从供给效率 (Efficiency)、韧性能力 (Resilience)、可持续性 (Sustainability) 提升等方面提出应对措施。最后，本文呼吁中非持续开展合作，以推动发展中国家 (尤其是中国和非洲) 农食系统的可持续转型，保障未来的粮食安全与韧性增强。

· 文 章 亮 点 ·

1. 气候变化的直接与间接影响，在中国和非洲的食物生产、市场、供应链及消费环节均已显现。

2. 为应对这些挑战，采取积极行动对于农食系统提升效率、增强韧性和促进可持续性至关重要。

3. 在系统框架下开展战略合作，能够有效推动农食系统转型。

· Graphical abstract · 

· 研 究 内 容 ·

▎引言

农业与食物系统 (简称“农食系统”) 对国家营养、粮食安全、生态环境及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涵盖生产、加工、消费等全链条及广泛社会经济与自然环境领域。农食系统对环境资源压力持续加大，推动可持续转型的需求迫切。农业生产在人为产生的温室气体排放总量中占比19%–29%，在淡水使用量中占比70%，对陆地生物多样性流失的影响为60%。在全球面临着资源紧缺、环境退化及气候变化等多重挑战下，如何推动农食系统可持续转型是当前研究的重点和热点。

亚洲和非洲人口占全球人口总数的77%，包括全球64%的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由于农业生产条件与基础设施薄弱，亚洲与非洲的农业生产是受气候变化、自然灾害等影响最为严重的地区之一。亚洲受季风影响，极端降水、洪涝及干旱频发，威胁多地水资源与农业。非洲则因气候变化、农业生产力增长受限，作物产量下降明显。

中国与非洲在应对相关挑战上均有较大进展，但是当前进展多集中于生产环节，现有政策行动侧重于增产。而农食系统方法提供了一个更为全面的视角，可以考虑到生产、运输和消费等环节复杂的相互联系，对中非合作应对多维度挑战意义重大。本文首先剖析中非农食系统面临的资源环境挑战与气候变化影响，从供给效率、韧性能力、可持续性提升三方面提出应对措施，最后探讨中非协作推动系统转型的路径，为共建有韧性、可持续、包容性的农食体系提供行动路线图。

▎中国与非洲面临的主要资源环境挑战

中非农业食物系统均面临资源与环境挑战，中国以水土资源约束、耕地质量下降及生态退化为主。第一，耕地资源紧缺。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 (“三调”) 相对“二调”，耕地面积减少800万公顷，耕地后备资源仅为535万公顷且碎片化，开发成本较高。第二，耕地质量有下降趋势，优质耕地仅占30%，高强度利用导致东北黑土变薄、变瘦、变硬，华北平原地下水超采形成漏斗，南方存在土壤酸化污染。第三，耕地北移降低耕种适宜性，北方占全国耕地面积的64%，却仅占全国19%的水资源，水土匹配矛盾突出，集约化种植进一步加剧水土资源约束。

非洲则凸显土地退化、森林砍伐与生物多样性丧失。第一，土地退化严重。东北非和萨赫勒地区75%土地受到土壤侵蚀影响，撒哈拉以南40%非洲土壤养分匮乏，非洲沿海耕地受到海水倒灌造成土壤盐碱化。第二，森林砍伐加剧。2010–2020年每年净损失390–441万公顷，因耕地扩张、城市化等原因，威胁70%撒哈拉以南非洲人口生计。第三，生物多样性丧失显著。土地利用变化、食品贸易、采矿及过度捕捞是主要原因，全球超过一半的陆地生物多样性丧失发生在非洲和拉丁美洲。

▎中国与非洲面临的主要气候挑战

气候变化是未来农食系统面临的最重要风险之一，气温和降水的不断变化，以及干旱、洪涝、热浪、飓风等极端天气事件，对生产端、市场与供应链以及消费端产生众多直接和间接冲击。

气候变化对中国农食系统的影响，在生产端主要表现为南北水资源矛盾恶化、气温变化降低作物品质 (如西北春小麦淀粉含量下降24.9%)，极端天气频发，南方双季稻因气候胁迫减产。在市场与供应链方面，气候变化可能导致作物价格波动 (RCP8.5情景下2030–2050年农产品价格预计上涨)。在消费端，极端降雨等事件降低生态脆弱区农民收入，加剧贫富差距。高CO?浓度虽提升水稻产量，却降低其蛋白质、氨基酸等营养成分，隐藏健康风险。

气候变化对非洲农食系统的影响，在生产端主要表现为气温升高导致水资源锐减，95%农业依赖雨养，降雨不稳定致产量降低。极端天气中干旱占农业损失的89%，2023年初东非干旱致2000万人面临粮食危机，同期改变病虫害传播模式。在市场与供应链方面，高度依赖粮食进口 (如北非粮食进口达52.4%)，贸易受气候干扰加剧供应风险；2022年非洲80起气候灾害致损失超85亿美元，年均GDP损失5%–15%，抑制农业投资。消费端，极端事件威胁水安全与健康，加剧食源性疾病；食品价格上涨削弱贫困群体购买力。

▎政策与措施

一是提高效率。中国通过《粮食产能提升规划 (2024–2030) 》提升粮食产量，推进高标准农田建设，2022年已建成6670万公顷，目标2030年新增8000万公顷。非洲通过《2063议程》《非洲农业综合发展计划》(CAADP)，要求各国至少将10%预算投入农业，目标年增长率6%，并依托科技战略推动农业等领域发展 (表1)。

二是增强韧性。中国聚焦种子研发 (如海南南繁硅谷培育抗逆高产品种)、推广多样化种植 (如大豆振兴计划) 及高标准农田灾后恢复机制。非洲通过非洲绿色革命联盟 (AGRA) 开展种子系统建设、西非土壤测绘等项目，支持女性参与农业，并依托CAADP建立灾害预警和社会保障体系。

三是改善可持续性。中国实施耕地轮作休耕、黑土地保护工程，推行化肥农药减量化行动方案及《农业农村减排固碳实施方案》。非洲通过非洲土壤计划 (Afrisoils) 目标十年内提升47国土壤生产力30%，并依托“绿色长城”项目治理沙漠化等。

表1 应对资源环境与气候变化挑战的行动措施

▎中非合作推动农食系统转型

作为占全球约三分之一人口的发展中地区，中非在全球化进程中面临共同挑战。多年来，双方深化合作不仅助力共同发展，也为广大发展中国家现代化进程发挥重要作用。基于各自优势与需求的互补性，中非通过气候智慧型生产、贸易市场协作及可持续膳食推广等战略合作形成协同伙伴关系，携手应对资源、环境与气候等紧迫挑战。

生产端协同，助力自然友好型生产：中非共同面临土壤退化、水资源短缺及气候相关的供应链冲击等问题，为中非合作提供了契机。通过自然友好型生产、气候服务及气候智慧型农业培训，可提升两地系统效率、韧性与可持续性。具体包括：第一，技术共享提升全价值链效率、减少损耗。第二，推广多年生杂交稻及保护性耕作等技术，促进资源可持续利用。第三，提供气候信息服务增强小农抗风险能力，推广气候智慧型知识与技术，如中国农业大学“科技小院”模式已拓展至非洲。

供应链整合，贸易与市场优化：稳定国际贸易、加强农业供应链合作是中非关系未来关键议题。中国连续15年为非洲最大贸易伙伴，加强粮食贸易合作可助非洲平衡逆差、中国丰富进口。中非贸易自由化将促进经济合作与系统可持续性，签署自贸协定或使粮食贸易增长0.01%–13.4%。加强农业系统投资 (过去集中于基建与资源利用，未来应聚焦系统转型)，并强化私营部门参与，以提升技术转移与推广成效。

消费端协同，实现健康可持续膳食：采用碳足迹标签、“从农场到餐桌”等措施，引导消费模式与系统可持续性相契合，助力应对资源约束等挑战。例如中国生态农业休闲旅游模式、非洲塞内加尔农业旅游项目可促进当地生产与消费对接。引入低碳农业指标的碳足迹标签，能引导消费者选择低排放产品，饮食转变可减少20%–30%系统排放。

建立中非粮食政策网络：应建立高层对话机制 (如2024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行动计划)，设立工作组解决粮食安全、气候适应等关键政策问题，聚焦数字基建、小农普惠金融等领域。需拓展双边与多边合作，联合其他发展中国家及机构，并鼓励第三方组织评估农业项目环境影响，建立透明可信的沟通渠道 (表2)。

表2 合作应对挑战并推动农食系统转型

· 结 论 ·

推动中非农业食物系统转型，是应对资源短缺、环境退化与气候变化等相互关联挑战的关键所在。尽管面临这些共同难题，中非日益深化的合作关系仍为携手共进提供了独特机遇。本文采用系统分析方法，强调中非需加强合作，以应对农业食物系统中相互关联的环境与气候挑战。

为推动农业食物系统转型，中非需构建以气候智能型生产、高效贸易与市场整合、可持续营养膳食推广为核心的战略合作。这一协作模式对解决土壤退化、气候脆弱性等紧迫问题至关重要。

转型的核心在于依托双边及多边合作机制，这包括中非自由贸易协定等战略工具，以及以互利为导向的技术转移与创新等举措。此外，搭建高层对话平台与专门的中非粮食政策网络，以此促进持续交流、包容性政策制定及战略目标推进。在农食系统关键领域加大投入，让中非不仅能推进共同的发展目标，有望成为更具韧性、公平与可持续的农食系统全球引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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