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ise已经26年没见过自己的姐姐和外甥了，然而，当她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她认出了他们，并紧盯着他们的脸。Louise是一只倭黑猩猩，她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与这些亲戚分开的庇护所中度过的。

12月18日发表于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的一项研究显示，黑猩猩和倭黑猩猩可以记住亲朋好友的脸好几年，甚至几十年。专家说，这项研究表明，长期社会记忆的能力并不像我们一直以来认为的那样是人类独有的。

一对黑猩猩双胞胎互相梳理毛发 图片来源：ANUP SHAH/GETTY IMAGES

美国埃默里大学灵长类动物学家Frans de Waal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我甚至不确定我们人类是否能记住20年没见的人。”他说，这项研究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即其他动物也能做到这一点，而且它们的记忆力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在这项新研究中，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比较心理学家Christopher Krupenye和同事使用了眼动追踪器，可以在被试注视人或物体的照片时无损地映射出被试的目光。

研究人员对生活在欧洲和日本3个动物园或保护区的26只黑猩猩和倭黑猩猩进行了研究，他们向这些动物展示了两只同类的脸部照片，照片并排显示在屏幕上，持续 3 秒钟。有些照片中的同类是完全陌生的；有些是曾经生活在同一社会群体中的亲密朋友、敌人或家庭成员，但与被试已多年未见。

结果显示，黑猩猩和倭黑猩猩注视它们曾经熟悉并与美好时光联系在一起的同类面孔的时间要长约1/4秒。研究的主要作者、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进化人类学家Laura Lewis说：“这就像你在街上与多年未见的人擦肩而过时，你会两眼放光。”

这些黑猩猩或倭黑猩猩在曾与它们有过积极关系的同类照片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例如曾为它们梳理毛发或和它们一起玩耍的朋友。而它们在曾经的性伙伴、远方的熟人或曾经伤害或吓唬过它们的同类的脸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de Waal说，在离别多年后还能利用视觉线索记住朋友的脸，这种能力一直被认为是人类独有的，对人类祖先的生存至关重要——能认出朋友或敌人的人类可以在困难时期重新结盟，并进行食物或其他物品的交易。而黑猩猩群体规模庞大、等级森严，但经常会分裂成更小的群体，这些群体的成员来来去去，有时还会发生权力斗争。因此，记住朋友对黑猩猩也有好处。（来源：中国科学报 王兆昱）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073/pnas.2304903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