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在迪拜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28次缔约方大会（COP28）开幕之际，134个国家签署了一份宣言，承诺减少与食品生产和消费相关过程中的温室气体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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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近三十年来气候峰会首次以这种方式认识到粮食系统的重要性。此外，12月10日，COP28首次专门用一天的时间讨论减少粮食和农业排放的方法。

许多人对这些举措表示欢迎。正在参加COP28的英国世界自然基金会气候和生物多样性政策专家Clement Metivier指出，围绕粮食系统转型以应对生物多样性和气候危机的势头确实越来越大。但同样，研究人员表示，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基本上尚未得到解决的排放源之一，粮食系统在减排方面做得还不够，这涉及一些艰难的政治决定。

提高粮食系统的可持续性对于实现《巴黎协定》既定目标至关重要。根据意大利伊斯拉欧盟委员会联合研究中心2021年进行的一项研究，从农场到餐桌的食物占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的1/3左右。研究人员估计，2015年，这些排放中约有70%来自农业和土地利用的变化，比如砍伐树木为作物腾出土地。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发表在《自然—食品》上的一项研究显示，大约一半的食品系统排放来自食品在到达消费者之前在供应链中损失或浪费。该团队估计，将粮食损失和浪费减半可以减少粮食系统中约1/4的温室气体排放。

12月1日签署的宣言意味着各国需要将粮食和农业纳入下一轮减排计划，即国家自主贡献(NDCs)。这代表了他们为实现《巴黎协定》的承诺，但该宣言最初的影响似乎有限。

该宣言没有法律约束力。它也没有提到化石燃料在食品系统中的作用，例如用于运输食品以及为农业机械和制冷提供动力的化石燃料。此外，在COP28结束时所有国家必须达成一致的草案文本中并没有提到粮食系统。“这是一个明显的遗漏。”Metivier希望这将在最终版本中得到纠正。

非政府组织第三世界网络生物多样性和农业研究员Lim Li Ching说:“这至少是最高级别的承诺，但是实际上需要做什么仍然没有太多的具体内容。我们需要将粮食系统和逐步淘汰化石燃料纳入国家气候承诺的修订中。”

也许减少与食物有关的排放最具争议的方面是与饮食有关。肉类、乳制品和其他动物产品比水果和蔬菜等其他食物产生的排放量更多。

伦敦国际事务智库查塔姆研究所食品系统研究员Helen Harwatt表示，在高消费国家，减少动物产品的消费将在短期内产生最大效果，这应该成为优先事项。她补充，这一转变的一部分应该包括在财政上支持严重依赖畜牧业的国家，如印度和非洲国家。根据智库“气候政策倡议”的一项分析，目前全球气候融资中只有4%流向了粮食系统。

但在全球范围内改变人们的饮食方式是很复杂的。慈善基金会组织全球食品未来联盟项目主管Patty Fong也参加了COP28，她认为，这首先是“政治”——实现这些目标需要复杂的政治决策。

政府通常认为，既要提供安全和营养的食品，又要实现经济增长，就意味着要优先考虑工业化规模的食品生产。然而，Li Ching指出，这种方法可能不太重视环境影响。包括化石燃料公司在内的一些大公司与政府有良好的关系，因此可以推动这些论点，而小农或土著居民处于气候影响的最前沿，但对政策制定者的影响力相对较小。

同样参加COP28的纽约自然保护协会高管Saswati Bora说，还有营养方面的问题。虽然高收入国家的人们可能会减少肉类消费，但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肉类是许多人稀缺的蛋白质来源，消费量正在增加。（来源：中国科学报 辛雨）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038/s43016-021-00225-9

https://doi.org/10.1038/s43016-023-007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