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初，在一次有记录以来最严重的海洋热浪期间，美国阿拉斯加南部上演了可怕的一幕。成千上万只崖海鸦瘦弱的尸体像被丢弃的漂浮物一样堆积在海滩上。科学家最初认为死亡数量为50万只。

崖海鸦的形状和颜色都像一只光滑的企鹅，可以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掠过海浪，也可以潜入200米深的海水中捕捉小鱼。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的野生生物学家Heather Renner说，经过多年的监测，“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是，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Renner和同事在12月12日发表于《科学》的论文中估计，多达400万只鸟死亡，占热浪发生前阿拉斯加整个崖海鸦种群的一半。这使其成为现代历史上有记载的最大的动物死亡事件。热浪结束8年后，尽管海洋温度恢复到正常水平，但几乎没有证据表明它们的数量已经回升。

在2016年的海洋热浪中，阿拉斯加的崖海鸦种群大幅减少。图片来源：Sarah Schoen/U.S.  Geological Surv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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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家奥杜邦学会海鸟研究所保护科学主任Don Lyons说，这项研究表明，该地区的生态系统正在发生根本变化。

2014年至2016年的热浪使太平洋东北部海域大部分地区的水温比历史水平高2摄氏度，也被称为“暖块”。在此期间，科学家在阿拉斯加海岸发现了6.2万只崖海鸦的尸体，事实上，更多鸟死在了海里。为更全面地了解情况，Renner查看了阿拉斯加湾和白令海的岛屿栖息地信息。

结果发现，在8个受到最密切监测的岛屿上，持续3年的“暖块”结束后，崖海鸦数量下降了一半以上。白令海东部的种群损失最严重，减少了70%。利用这些数字更广泛地推测死亡规模后，Renner团队估计有400万只鸟死亡。

崖海鸦每天必须消耗多达其一半体重的食物维持运动能力。强烈的热量需求很可能是它们死亡的原因。对崖海鸦尸体的分析显示，绝大多数是因为食物短缺而活活饿死的。

鸟类并不是唯一遭此大难的生物。像毛鳞鱼和玉筋鱼这样的小鱼是崖海鸦的主要食物，其数量也下降到正常水平的50%以下。太平洋真鳕数量锐减，迫使一家价值1亿美元的渔场关闭。科学家最近估计，大约有7000头座头鲸在热浪期间从太平洋消失，饥饿是主要原因。

如今，其中一些物种出现了复苏的曙光。美国地质调查局的海洋生态学家Yumi Arimitsu说：“就在最近几年，我们开始看到毛鳞鱼的回归。”

在过去的7年里，阿拉斯加湾鳕鱼的总生物量增加了25%。今年，科学家第一次看到该水域的座头鲸幼鲸数量激增。但崖海鸦数量没有反弹的迹象。Renner怀疑原因在于持续的食物短缺，再加上一些动物对崖海鸦蛋的吞食。

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阿拉斯加渔业科学中心的海洋生态学家Rob Suryan说，阿拉斯加崖海鸦的困境证明，整个生态系统可能已经永久性地改变了。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126/science.adq4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