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科技大学在2014年日本机器人周上展示的一款新型护理机器人。图片来源：EUGENE HOSHIKO/AP

由于对大学地位的不断下降感到震惊，日本正计划每年向几所学校投入23亿美元，以提升其知名度。该计划于5月18日获得日本立法机构批准，但许多细节仍悬而未决，包括如何挑选受欢迎的大学。新计划在学术界重新引发了一场如何扭转日本科研下滑趋势的辩论。

日本综合科学技术创新会议（CSTI）的科学政策专家Takahiro Ueyama表示，新计划“旨在为有前途的年轻学者提供世界顶尖大学应该提供的研究环境，大幅加强国际合作，促进国内外人才流通。”CSTI是日本最高科学咨询机构，并大力参与了该计划的制定。

但熊本大学的中国发育生物学家盛国君（音译）对此表示怀疑，他并不认可这项计划能在很大程度上遏制日本研究活动或国际竞争力排名的下滑。因为新计划并未解决日本研究机构的根本问题，即女性和外国科学家太少、害怕改变以及缺乏对年轻科学家的支持。为了获得更好的结果，“日本必须改变其研究文化”。他说。

多年来，人们对日本日渐衰落的科学影响力愈发感到担忧。2021年8月，日本科技政策研究所（NISTEP）的一项分析显示，1997年至1999年间，日本在引用量排名前10%的论文中所占份额排名第四，在2007年至2009年间降至第五，2017年至2019年间降至第十。这种下降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中国的崛起。上世纪90年代，中国甚至没有进入前十名，而现在却跃居首位。加拿大、法国、意大利、澳大利亚和印度也超过了日本。

然而，真正引起政界关注的是日本大学排名的低迷表现。日本东北大学的科学政策专家Yuko Harayama表示，例如，东京大学是《泰晤士报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中唯一一所日本学校，它从2015年的第23名下降到今年的第35名。

现在，日本政府正在寻求一个代价高昂的解决方案：一个由高达10万亿日元（780亿美元）捐赠资助的国际卓越大学项目。该项目基金每年可产生23亿美元，供5至7所精英学校共享。从今年年底开始，各大学将通过提出机构改革计划和加强研究力度等方式加入该项目。

该项目是日本政府振兴本国研究工作的最新尝试。2007年，日本文部科学省（MEXT）启动了世界一流国际研究中心计划（WPI），以“吸引优秀的科学家到日本”，并推动其他改革。2015年，日本又成立了医学研究与发展机构，以启动生物医学研究，每年的预算为9.8亿美元。2019年，日本启动的“登月研究与发展计划”将在5年内拨款7.8亿美元，以支持“高风险、高影响的研发”，重点是七大目标，包括“超早期疾病预测和干预”和“可持续的全球粮食供应”。

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日本干细胞科学家Toshio Suda说，这些自上而下的项目规模庞大，议程杂乱无章，职责界限模糊，使得绩效难以评估。

与此同时，通过MEXT竞争性审查的科学研究资助计划的资金也停滞不前，在过去十年里每年徘徊在低于20亿美元的水平。Suda说，科学研究资助计划对年轻的研究人员尤其重要。但糟糕的是，日本大学利用固定拨款，不再给年轻科学家提供永久职位。

如此黯淡的职业前景正迫使人们远离日本学术界。根据MEXT的数据，在日本，获得硕士学位后立即攻读博士学位的学生人数在20年内下降了25%。一些获得博士学位的人正在国外寻找就业机会。

“事实上，MEXT正在研究扩大对地方大学的支持、为研究生提供更丰厚的津贴以及扩大女性就业机会的建议。”MEXT人力资源政策主管Takuya Saito表示，“政府知道新计划不会解决日本研究中的所有问题。日本整体研究能力的提高，仅靠支持几所大学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