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美国纽约马拉松赛场，职业女子参赛者正在跨越维拉札诺大桥。图片来源：美联社

教练通常会鼓励年轻女运动员减轻体重，为的是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2019年，确实有几名女运动员在比赛中冒尖，她们受耐克签约教练指点，将减重作为训练策略。

但据《科学》报道的一项研究，减重策略可能对她们而言弊大于利。

“过去，人们常常把健身与瘦身划等号，这项新的研究提醒我们要重新思考这二者间的关联。”点评这项研究时，纽约大学朗格医学中心的心脏专家尼卡·戈德伯格表示。

BMI是身体质量指数的简称，涉及到人身高和体重的度量。论文作者之一、美国马萨诸塞总医院心血管内科医师詹姆斯·古塞注意到，先前有研究将BMI与体重挂钩，并用部分运动员的案例加以佐证，导致“越轻越好”的观念产生。

在长跑或赛艇等耐力运动中，BMI值较低的运动员的确较同行表现更佳。但古塞指出，先前的研究案例大部分局限于男性运动员。

为此，古塞与合作者回顾了跨度长达9年的数据。马萨诸塞总医院有一个专门研究心血管功能的项目，为专业运动员和积极锻炼健身的人群提供护理和测试。古塞等人分析了项目中2200多名男性和女性的数据，时间范围从2011年到2019年。

在古塞等人的测试中，参与者需要在跑步机或固定脚踏车上运动，供研究者追踪摄氧量。研究小组发现，随着参与者步伐不断加快，他们会消耗更多的氧气，但到了一定程度后，即便运动强度还有增加，但氧气消耗最终趋于稳定。最大摄氧量是研究者用于评估个人健康状况的指标之一，即一个人肌肉供氧充足的情况下，在有氧运动中使用的最大氧气量。简单来说，一个人的最大摄氧量越高，他在有氧运动中的表现会更好。研究小组发现，随着参与者步伐不断加快，他们会消耗更多的氧气，但到了一定程度后，即便运动强度还有增加，但氧气消耗最终趋于稳定。

在7月底举行的基础心血管科学线上会议中，研究小组报告了他们的研究结果：对30岁以上的男女，BMI值较低的人通常在有氧运动中表现更好。30岁以下的男性中，BMI与最大摄氧量之间的关联并不明显。

但研究中235名女性的测试数据出乎意料。当BMI值处于最高或最低水平时，最大摄氧量都有所下降。

健康女性的BMI值大约在23左右，如果按身高165公分的女性算，其体重约为63.5公斤。在世界卫生组织给出的参考中，BMI值在18.5-24.9范围的女性属于健康，而女运动员的BMI值大多更接近这一范围的上限。这表明较低的体重可能对提高运动成绩起反效果。

目前，为何不同年龄段男女的BMI值与运动表现呈不一样的相关性，研究者还未找到答案。

古塞指出，身体成分的差异或许是问题的关键。不论性别怎样，年龄越大，成年人体内的脂肪组织就越多，因此高BMI值往往伴随着较差的运动能力。但年轻女性的脂肪和肌肉分布一直在变化，如果减重过多，可能会失去肌肉，这反而不利于运动员提升速度。

古塞还表示，男性运动员也可能出现类似情况，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年轻男性中，较低的BMI值和最大摄氧量间的关系不明显。

职业女运动员玛丽·凯恩称，由于在耐克组织的比赛中接受了教练关于减重的训练要求，自己摔断了5根骨头，且职业生涯会缩短三年。

戈德伯格表示，古塞等人的研究结果意味着，跟减重相比，教练更应该敦促运动员保持良好的营养和睡眠。对年轻女运动员而言，减重是有风险的，因为这可能导致月经不调、贫血、骨密度下降和饮食失调。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161/CIRCIMAGING.120.0105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