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人员担忧石油开采将影响阿拉斯加北极保护区内的驯鹿群。图片来源：PETER MATHER

目前，美国国会议员试图启动阿拉斯加北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石油钻探的活动，正在重新点燃一场激烈的、长达数十年的保护主义之战。双方争论的主要焦点是人类在海岸平原上钻探石油，可能会对北美最大、最健康的北美冻原驯鹿 群产生何种影响。因为北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是该驯鹿群的主要栖息地。

11月中旬，参议院能源和自然资源委员会已经投票通过，批准开放在阿拉斯加保护区内进行石油钻探，这为美国开发北极圈地区油气资源进一步提供了支持。当时，该委员会以13比10的票数通过了一项法案，要求联邦土地管理局在未来7年里在63.5万公顷的沿海地区进行两项重大石油租赁销售拍卖。如果该法案成为法律，共和党议员将实现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一直寻求的目标。

包括该委员会主席、参议员Lisa Murkowski在内的钻井支持者们表示，该计划将把石油基础设施的总排放量限制在不超过809公顷的范围内，从而减少对环境的影响。他们认为，在阿拉斯加进行石油钻探会伤害北美驯鹿的预言是毫无根据的。

但环保团体否认了这一说法，并指出相关基础设施限制并不适用于道路和管线，而这些可能蔓延到整个保护区，使驯鹿栖息地变得支离破碎。该计划还将允许在一个额外的4万公顷的避难区进行钻探，野生动物捍卫者组织土地保护项目副总裁Mark Salvo说，“你可能直接和间接影响成千上万亩土地。”

该保护区是美国最具代表性和最原生态的公共土地之一，科罗拉州野外狩猎和垂钓保护组织成员Tom Sykes提到，投票支持在该地区进行石油钻探，就是投票放弃了该地区的宁静、原生态和户外运动者与驯鹿等大型野生动物相遇的梦想。

北美冻原驯鹿有近1米高的独特鹿角，是北极生态系统的关键组成部分，也是捕猎者和其他食肉动物的主要食物来源。这些驯鹿在北极保护区形成了相当大规模的鹿群，不断繁荣和萧条。从2001年开始，驯鹿数量徘徊在12万至20万头，它们能冒着严寒在崎岖道路上迁徙500公里。

在过去，严苛的自然条件使人们很难研究驯鹿对人类发展的反应。但加拿大北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野生动物生态学家Chris Johnson说，最近，研究人员达成了一项“相当强烈”的共识，即工业活动扰乱了这些动物。例如，在加拿大的西北地区，研究人员发现，在距离钻石矿14公里远的地方，驯鹿待的时间比预期的要少。

美国地质调查局（USGS）研究人员也发现，在北极保护区的西部，北坡油田的中心地带，中部的北极驯鹿群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在对豪猪驯鹿群（以育空和阿拉斯加的豪猪河命名）的长期研究中，Johnson发现，在加拿大部分地区的油田开发几十年后，北美驯鹿仍然避开了道路和油井6公里。

但人们尚不清楚这些行为变化会如何影响鹿群规模。“北美驯鹿的数量是减少了许多还是只少了一点？”Johnson说，“但（发展）对鹿群的动态影响是一个涉及百万美元的问题。”

长期以来，钻井支持者一直强调不确定性。例如，他们注意到，在北坡油田繁荣时期，中央驯鹿群迅速膨胀，从1969年的3000头增长到2010年的7万头，然后在2016年下降到2.2万头。今年早些时候，阿拉斯加州州长Byron Mallott向参议院能源委员会表示：“除了灾难性的预测，我们还没有看到任何迹象。”

但USGS野生生物学家、阿拉斯加鱼类和野生动物研究合作社负责人Brad Griffith说，如果没有钻井，鹿群可能会更大。他指出，在同一时期，附近没有受到石油开发影响的驯鹿群体增长更快。

USGS在2002年的一项研究估计，如果大规模开发沿海平原油气资源，驯鹿幼崽的存活率会下降8%，部分原因是栖息地破坏和食物质量下降。而这样的死亡率最终可能导致鹿群更难从衰退中恢复过来。

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竞选时就表态支持页岩油，称石油应该是美国能源政策的核心，应减少对产油的监管，并计划开放更多的离岸区域进行油气开采。但人们对北美驯鹿的担忧可能不足以破坏参议院的计划。而且，共和党领导人则计划增加一项新税收法案。因此，经过几十年的争论后，油气资源开发将如何影响北极保护区驯鹿的预测可能会得到现实世界的测试。（张章编译）